陈桉没有笑,目光中有丝不忍,但还是没有松口,安静而坚决地望着余周周。
余周周低下头,几秒钟呆滞后,很快就仰起脸微笑起来。
“没关系。”
余周周不知道陈桉断然说出自己不会回信究竟是出于什原因,她喜欢观察大人行为,也喜欢偷偷揣测,像种孤独游戏。可是她从来不曾研究过眼前神仙,或许是直觉自己定看不懂对方,或许是出于种敬意或是畏惧。
余周周向来都很懂事地不给别人添麻烦,也很少坚持什。可是这次,她还是固执地把自己新家电话号码折成四方卡片塞到他手里。
陈桉大笑起来:“说得对,省得飞走。”
然后低头用笑意盈盈眼睛直视她:“周周,谢谢你。”
余周周轻声问出她最想说话。
“能给你写信吗?”
陈桉讶异地微张着嘴巴,然后很快地笑。
桉已经做好准备上车,他嘴角笑意终于不再模模糊糊,而是有丝志气昂扬意味。余周周愣,好不容易捕捉到他目光,焦急地用眼神示意他:“等下。”
陈桉果然停下来,走到她身边:“周周?”
“给你!”余周周连忙递上玻璃瓶。
里面装很多千纸鹤,五颜六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柔光泽。
余周周手工并不好,劳技课大多数作品得分都是“良”。许多女孩子沉迷于用色彩缤纷塑料管编织幸运星或者用彩纸折叠千纸鹤与风铃时候,她只有在边儿眼巴巴看着份儿。毕业前,单洁洁教她好久,她才勉强学会叠千纸鹤。
“不用给回信,但是到那边定告诉你地址。”
陈桉神色有些哭笑不得,好像面对是个胡搅蛮缠小孩子。这样神色让余周周有些失望,甚至有瞬间不满,可是她强压下心头萦绕情绪,鼓励自己把话说清楚。
“你……你……你以后肯定……希望你在那边生活得很好,认识很多陌生人,尝试很多以前不敢尝试事情。你不用记得,只是想给你写信,你不给回信,那样正好,省得总得等到你回信才能写新封,而你肯定回得特别慢,这样会耽误写信。”
这样理由让陈桉表情终于有丝解冻,他目光柔和下来,重新开始盯着地砖。
“所以……所以干脆就不要回信,
“当然,当然,周周……”他眼睛盯着地砖。
余周周长出口气。
“但是想不会回信。”他接着说。
余周周表情有瞬间凝滞,“为什”“为”字本能性地溜出唇边,被她硬生生地收回来。
她几乎能感觉到背后那群不明就里人目光,把自己颈后烤得很烫。
不过她折好千纸鹤,不像别人那灵活。真正千纸鹤,轻轻地朝前后不同方向拉动头和尾,翅膀会轻微扇动起来,就好像真在飞样,而余周周折叠出来全是像尸体样不会动笨鸟。
而且,非常丑。
于是她折很多,放在罐子里遮丑,甚至为防止露馅儿,把口都封死。
然而陈桉还是不紧不慢地拧开瓶盖,指着里面双面胶封口说:“这是……”
余周周窘迫极,低头结结巴巴地说:“封,封上好,省得……省得它们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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