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奔点点头，远远地朝徐志强
座位望过去——他根本就不在，不知道又跑到哪个网吧去
。
温淼轻轻拍拍他说：“保重。”
他朝温淼和余周周分别咧嘴
笑，转过身，松松垮垮地消失在教室门口。
余周周用手背擦擦眼泪，抬头竟然发现温淼眼圈也有些发红。
“你跟马远奔交情也这
好吗？”
直致力于哗众取宠马远奔，终于有次最为华丽退场。
下课时候，他拎起书包，朝余周周笑着摆摆手。
“好好考试，考振华！”他大声地把余周周从来没有提起过目标喊出来，“
觉得咱们学校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余周周满脸通红：“你临走还不希望好过。”
马远奔正色道：“说真。”
转眼已经又是年。最后年。
琅琅背书声中，马远奔眯着眼睛，像只没有脊梁猫咪蜷缩在座位上，满足地打个哈欠。
余周周记得马远奔说过，他喜欢上学。在外面杀《反恐》到半，总是会觉得心慌，想要回到教室。
好像这里是彼得潘永无岛，可以不长大。
余周周他们毕业之后将要进入是另个学校，而马远奔必须长大。
马远奔笑：“交钱才能跟你当同桌啊！”
突然股酸酸感觉下冲上鼻尖，余周周被呛得泪水盈盈，她低下头问：“要走吗？”
马远奔明明已经把书包背在肩上，突然又坐下来。
“想再上堂课。”他笑笑。
语文课，大家齐声背诵《出师表》。余周周忽然想起世界杯那年，六班和隔壁五班足球赛很应景地被称为“英格兰与巴西之战”，只是到底他们是实力派巴西还是帅哥如云英格兰，这种事关形象定位问题让温淼在内很多队员头痛——用他们话来说，既有外形又有实力，那可真是悲剧。
温淼摇摇头：“只是想到四个月之后自己。”
“知道。”余周周微笑。
“还有，你定要记得。”
“嗯。”
“你会是很不起人，你要记得，这样就没白活。”
这种诡异逻辑让余周周很想笑，然而眼泪在眼圈里面转啊转。
语文老师经过马远奔身边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眉数落他两句。
“天到晚无所事事，闲得五脊六兽，就你这副样子，啥也不是，以后能干点儿什事业？”
马远奔这次没有生气，反倒笑。
“啥也不是？那正好啊，也可以当老师！”
全班大笑，语文老师脸会儿红会儿白，这个即将离校学生让她毫无办法。这句无伤大雅叛逆玩笑让余周周有些心酸地笑。
当温淼用整节英语课排出出战阵形之后，得意地扬扬手里面白纸：“完美，什叫完美，这才叫完美！从战略到战术到……到画工，都无可挑剔！”
余周周笑：“还差个标题。”
直以不学无术著称马远奔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接上句：“那就叫《出师表》吧。”
于是战术图名为《出师表》。
于是他们和诸葛亮样输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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