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爸爸妈妈教过,如果有大人问起自己名字,就这样回答,也不用在意詹天佑到底是谁。
“詹燕飞……”
阿姨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詹燕飞突然很恐慌,她怕自己爸妈起错名字。
然而阿姨很快就蹲下,与她视线相平,不容反驳地说:“就叫小燕子吧。”
从那天起,詹燕飞成为小燕子。
她并不知道“春江花月夜”是什,也没听清,可还是顺着声调报出来,几乎没人听出来这个错误。
然后在掌声中转身,朝后台走回去。舞台灯光熄灭,只留下道追光,工作人员抱着椅子和电子琴琴架走到台上做准备工作,詹燕飞和那个梳着羊角辫表演者擦肩而过。
她懵懂地抬头看大家脸上放松而欣慰表情,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小姑娘挺有气场,够冷静。不过走路时候别驼背,步子也迈得太大,这个毛病得改。”
依旧是那严厉冷清声音。这个声音主人叫郑博青,少年宫老师,34岁,还没有结婚。在那个年代,这种尴尬年纪毫无疑问说明她是个孤僻老姑娘。
飞过往回忆个小插曲,可以在长大后惊讶地想起,当年很小时候,她也在大舞台上面做过主持人!
可是,上天就在这个时候抛出福祸莫辨橄榄枝。
她前脚已经走上舞台,将下个幼儿组电子琴表演者名字和选送单位都背得清二楚,刚,bao露在舞台灯光下,就听见后台老师惊慌句:“不是跟你们说有个孩子今天上不,插另个进去,怎还让她报这个呢?!”
詹燕飞那刻大脑片空白。她刚想要回过头寻找声音来源,就听见另个冷静声音在左边后台里响起。
“说句你报句,别往这边看。”
“今天晚上去姑姑家,在江边,咱俩顺路,起走吧。”
詹燕飞回过神来。大扫除已经接近尾声,老师放行,小姐妹们欢呼雀跃地收拾好东西准备撤离,跟她关系很好沈青走过来拉她把,邀她起回家。
“你姑姑家在哪儿?”
“就你家身后绕过去那个小区,也就五分钟。”沈青说完,肩膀耷拉下来,很沮丧地补充道,“姑姑家那个小祖宗,最近简直烦死,大人孩子样烦人。”
所有人抱怨时候都喜
老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拽拽她马尾辫:“这谁给你梳呀,你妈妈?以后上台别梳这低,改羊角辫吧,正面观众也能看见,还能带点儿孩子活泼劲儿。”
詹燕飞头雾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把发髻盘得无懈可击冷面阿姨。
阿姨也面无表情地回看她,过好会儿,才微微笑下,露出眼角纹路。
“叫什名字?”她问。
“詹燕飞。”詹燕飞说完,顿顿,突然想起什似补充句,“……詹天佑詹,燕子燕,飞翔飞。”
“电子琴表演者,省z.府幼儿园,凌翔茜。”
詹燕飞出奇地镇定自若,她目视前方,保持微笑,用稚嫩声音报幕:“下面个表演者是来自省z.府幼儿园凌翔茜小朋友,她要为大家表演是……”
略微停顿。
幕后声音很快地续上:“春江花月夜。”
“电子琴独奏,初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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