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剃头挑子头热,辛美香早就不想再去那个破旧图书馆参加什学习小组。
在那里学习效率比在家里还要差。因为另外两个活泼快乐成员总是妙语连珠地在斗嘴。然而明知道今天余周周可能因为生病无法到场,辛美香还是去。
也许是抱着份自己也说不清希望。
她坐在冷冰冰破旧桌椅前,用冻僵手把书本点
因为温淼是男孩子吗?
或者,因为别什?
那天晚上辛美香心满意足地戴着耳机坐在昏黄小台灯下,顺畅无阻地连接电路图,身边父母例行叫骂声仿佛被隔绝在彼端,只留下她独自在此端甜蜜微笑。
她时不时地偷瞄眼窄窄蓝色屏幕上面电量标识。余周周毕竟没有借给她充电器,旦没有电,手中银白色圆铁盒就只是个能充门面摆设——然而她根本不是主人。
她们每天晚上都可以这样度过,边学习,边听歌,不用担心没电,不用担心真正主人讨债。她,他,他,她们,都可以。
余周周忘关机器,于是苏格兰风笛声如流水般倾泻入辛美香脑海。
她侧过头看到同样带着白色耳机温淼,想象着自己此刻样子,突然间鼻子酸,沉沉低下头去。
然而那台机器余周周最终忘记从辛美香这里要回去。她还没到放学就请假回家,因为发烧,脸红通通。
直到她离开前刻,温淼仍然调皮地伸出手指搭在她脖颈后方故作认真地问:“熟?”
然后本正经地跟张敏打报告申请送余周周回家。
落,像只冬眠蛇,等待不知什时候才来春天。
而现在,她就不得不在逼仄室内面对争吵不休父母。那些恶毒粗俗彼此辱骂让辛美香下定决心在新年时候鼓起勇气要个礼物。
她需要个随身听,听什都行,只要听不到他们。
正这样想着,她偏过头,看到余周周随手将银白色SONYCD机放在桌上,用右手掏掏耳朵,疲累地趴在桌子上,好像最近几天格外虚弱。
不知怎,她突然心生向往,斜过身子伸长胳膊捅捅余周周后背。
只有她这个晚上是偷来。
但是总有天。
辛美香思路乘着那段电阻在脑海中悠然地飘。
总有天。
第二天便是星期六,辛美香看着窗外被凛冽寒风摧残树枝,踌躇番,还是背起书包出门。
辛美香不禁微笑。这就是她眼里温淼。
有那点点调皮捣蛋,却十分有分寸,温和无害,又有担当。
和她从小喜欢小说中那种光芒耀眼男孩子不同,温淼不是简宁,温淼甚至都不是任何个能说得出名字角色。
然而辛美香自己完全说不出理由。余周周和温淼都是那样值得她羡慕或者妒忌人。
她却独独厌恶余周周。
“怎,美香?”余周周轻轻揉揉眼睛。
“你那个,借行吗?就听会儿。”
余周周身后温淼也正在听音乐,边做题边陶醉地哼着歌。
“你拿去吧,”她大方地笑递给辛美香,“突然头疼,好像有点儿发烧,不听,你先拿去吧。”
辛美香用拇指和食指拈起耳机,分清楚L(左)和R(右),然后轻轻地塞在耳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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