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任自己将手架在浴缸两边,把自己沉进水里,让热水漫过自己小半张脸,蒸汽熏着眼睛,慢慢地想会儿他像笨蛋样那个展哥。他信箱里还有他发来线人守则不知道多少条,每条都很严格,又很催眠,乔抒白当睡前读物,从来没读完过。
让展警督等太久毕竟不好,乔抒白还是浮起来,打下展警督你好,是乔抒白,原本又想发【:-)】,但发现自己没办法给对方发送自己很珍视表情,所以就删
他当时不知手机里具体少什内容,现在看来,大概是和乔抒白聊天记录。
展慎之翻看着手机,不再做艰难又无效回忆,开始思考是否应该联络乔抒白——不是他想找回被格式化感情,他已清楚知晓那无法寻回——是因他开始考虑乔抒白说可以做他线人事。
展慎之同样对何褚生意感兴趣,乔抒白这次没机会骗展慎之,说不定会是个不错线人。
他打开电脑,从警局系统内查找,果然找到乔抒白私人号码,在摩区几份笔录上。
他原本想打电话,想到乔抒白或许与曾茂在起,不便说话,便打下几个字,【是展慎之】,他手大,不小心按到发送,直接发出去。
最初认识时,星星俱乐部有起命案。
展慎之回忆与乔抒白有关事时,其实有些费劲。
仿佛流畅,与乔抒白单人相关回忆通道都被斩断,他弄不清前因后果,必须得按时间仔细索骥,方可以找见具体事情,然而这些记忆更接近旁观,而不是亲历,如同已过去十多年旧事,只剩模糊大概。
那起最后结案时定为“意外失足身亡”坠亡案,犯案人不是舞女小莲,便是乔抒白,乔抒白说自己没做。但展慎之现在回忆疑点,确实很可能是乔抒白做。
乔抒白胸口监视器仍未拆除,如果展慎之回家去找到初始连接器,应该还能重新设定,查看回放,作出更精确判定。不过这有违展慎之道德观,案子也早已结,他没打算这做。
过片刻,对方回信:【展警督,您好。是乔抒白。】收到信息后,展慎之看见对方还在输入,但始终没有发来信息。
乔抒白泡在下都会区间新酒店浴缸里。
水热腾腾,包裹着他身体,把他腿上摔疤,手上茧都泡软。
他原本在看老板娘给他发装修视频,手机忽然推送条信息,来自新号码。他原以为是广告,点开看,竟然是展慎之发。
乔抒白是记得展慎之那张毫不在乎脸,立刻怀疑展慎之只是对他提出线人提议心动,想利用自己。
另外则是摩墨斯区二号街九号巷大楼,犯人头被乔抒白砍下,丢进焚化炉。
对于这起案件,即便是现在展慎之,也不认为乔抒白属于逃脱法网制裁。然后展慎之模模糊糊地想起间病房,从病床上可以看见窗外晚霞,自己像是靠近谁,记忆便暂停在这里。
展慎之冲太久澡,久到淋浴喷头开始提醒节约用水。
他走出浴室,擦干躯体,拿起自己手机看眼。
前哨赛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在参赛办保存手机,私人号码已被更换,应该是入医疗舱时杨校长做,参赛时手机交得急,他没来得及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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