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霖,”郁知年叫他,“怎还不去吃饭?”
邵西霖抬头看他眼,说:“看你好像有什烦心事。”
邵西霖性格直率,脾气很好,郁知年跟他关系不错。不过邵西霖生活中有轻度强迫症,无法和人合住。
郁知年想想,还是告诉他:“回学校可能没房子住。”
“看半天租房,没合适,”郁知年不抱希望地问,“你有什门路吗?”
郁知年论文没写完,想补几个访谈没补,而且他在赫市空置房子里,借住对朋友情侣,得等到两个多月后朋友毕业腾空,他才能住回去。
不过最重要,还是郁知年放在从前和杨恪同居住所里生活物品。
杨恪律师和助理已经来电催郁知年许多次,追问他回去时间,希望他抵达,就尽快去拿。
按照原本九月回校日程规划,他时间很宽裕。可是提前回到赫市,郁知年自己都找不到地方住,更别说处置那些从杨恪家搬出来东西。
随后,例会开始。导师和学生们交流进展和计划。
郁知年觉得自己本命年似乎命犯搬家。
光是重回宁市半年,他已经换三次住所。
刚回国十月到十二月,他还算稳定地居住在项目组给他安排留学生宿舍。
次年月起至四月,他和同门兼好友邵西霖起做项目中社区流动人口田野工作,到市里个城中村租两个单间。
四月初,两人回到学校,发现宿舍分配管理出些问题。
“你不是住在罗瑟区大别墅里吗,”邵西霖说,“听人说过。”
“那个不是家,”郁知年照理已经不应该有什感觉,但忽然被迫提到罗瑟区,还是莫名有些心痛,“
郁知年直在走神,什都没听进去,甚至胡乱想几种申请推迟回校时间理由。
但为私人生活而影响项目进度,实在不光彩也不专业,因此例会结束以后,郁知年心不在焉地刷起赫市房产网站,想尝试租间房,渡过最尴尬三个月。
赫市短租房很难找,有些房间装修不错,但离学校太远;有离学校近,但年久失修、墙壁渗水、还有虫灾;为数不多硬件和距离都合适,价格又太高。
郁知年渐渐看得入神,仔细地比较每个房源,直到楼外突然传来六点半开播校园广播开场音乐,他才发现时候已经不早,窗外晚霞都快褪尽。
原本屋子人,现在只剩邵西霖还坐在离他不远地方看平板电脑。
郁知年原先房间被他人占用,只得搬去隔壁楼另套里。
新宿舍在隔壁楼七层,楼道最深处,靠近学校树林方位,比上套低楼层沿主干道安静不少。郁知年住在里面专心整理记录,分析素材,撰写项目阶段论文,反倒有种因祸得福感觉。
只是好景不长,四月下旬个下午,项目例会开始前,导师突然告诉他们,五月下旬,项目在宁市部分即将结束,让他们及时买好机票回国。
郁知年原本在看导师给他们传阅资料,闻言抬起头,愣许久。
去年带郁知年和邵西霖来参加和宁大学术合作前,导师曾预估,他们至少得在宁市待十个月。如今只待五个多月便提前结束,对于郁知年来说,实在有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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