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贇在他生命中占有太久、太大部分。他也很难想象他或许会在今晚逝去。
城际火车小时便到站。
抵达时由于路况差,杨忠贇司机还没赶到车站门口。
杨恪和郁知年走出去,站在廊下,冷风混着雪,吹在他们身上,郁知年瑟缩着,靠在杨恪身边。
杨恪低头看郁知年,郁知
郁知年烧退,拿出电脑,坐在起居室书桌旁敲敲打打。
杨恪方才喝几口佐餐酒,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或许是开车太久,也可能酒精上头,他闭着眼小憩片刻。
他梦见三年前平安夜前半段。
那天他们原本单独在家度过。
厨师做圣诞晚餐,杨恪被郁知年逼着喝几口酒,两人坐在圣诞树下,杨恪教郁知年打桥牌。
“嗯。”
看郁知年像欲言又止,杨恪问他:“不能抽吗?”
郁知年摇摇头,说“不是”。
他看上去姿态很松散,像还没有睡醒,不再那有明显戒心,也暂时没说什抗拒话,只是很乖巧地站在杨恪面前,让杨恪伸手就能够到。
他离开赫市半年,回家周,但是不知为什,杨恪觉得自己已经两年没有和他见面。
这趟蒙市之行确实不像蜜月。不过杨恪收到翟迪给他发来问候短信,还是回复“不错”。
确认郁知年睡着后,杨恪走出他房间,下到酒店底楼吸烟室去抽烟。
吸烟室有面窗朝海,室内很暗,壁炉在烧,再浓重熏香也遮不住常年烟味。杨恪坐在其中个软椅上,点燃烟。
杨恪大约两年前开始抽烟,这半年来抽得更多些。
他觉得抽烟是转移自己注意力好方法,不引人注目,也不至于对健康造成太多伤害。吸烟室里重播橄榄球赛,杨恪看着激烈比赛画面,抽完三支,回到楼上,打开门,便见郁知年衣衫不整在房里乱晃。
郁知年怎教都教不会,躺在地板上装自己累。
杨恪说他笨,他也不起来,两人胡闹到九点多钟,杨忠贇秘书突然打来电话,在那头紧张地说杨忠贇再次突发心梗,医生说情况危急,请他们立刻去医院。
那天雪很大,杨恪不能开车,郁知年也开不好,他们便好不容易打到台车,去城际铁路火车站。
平安夜里,车站人很少,郁知年买票,他们上车。
坐在车厢里,两人没怎说话,郁知年看起来很忧愁,车窗外雪在黑夜里不断飘落,杨恪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如果你不喜欢,”杨恪对他说,“可以不抽。”
郁知年没说话。
杨恪抬起手,碰碰郁知年手背,觉得有些冰,问他:“不冷吗?”
他握住郁知年手心,指腹碰到带着体温婚戒,下秒钟,郁知年把手抽走,说:“去穿件衣服。”
他们去酒店餐厅吃晚饭。
郁知年背对着他,左顾右盼,不知在找什,听见响动,回过头来。
“在干什?”杨恪问他。
房里没有开灯,昏暗得像画质不好旧电视画面,郁知年露在衣服外腿和其余皮肤,则像画面中白色噪点。
他看杨恪眼神有些迷茫,说“没什”,“烧好像退”。
杨恪靠近他少许,他或许闻到烟味,鼻子很轻地皱皱,问杨恪:“你去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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