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桥将纱窗拉开些,看远方港口来往船只,与岸上排列整齐、像积木块似集装箱,而电话那头,裴述正压抑地呼吸着。
来泰独立国路上,章决对陈泊桥说“你是英雄”。
陈泊桥没有回应。
刚从罗什公学毕业,不顾父亲激烈反对进亚联盟军校就读陈泊桥想做英雄;第次执行任务陈泊桥想做英雄;在伏击中中弹二十岁、接受副总理表彰陈泊桥以为自己会成为英雄。
但那是很久以前事。
陈泊桥并不意外:“你说吧。”
“新独立国政要儿子,带着队最高级别雇佣兵,带你越过边境偷渡密道来泰独立国,这中间所有人物和环节,只要有丝毫泄露,就会成为你叛国证据、无法洗去污点,不论你怎辩解,”裴述道,“对你来说,整场营救,都是你定时炸弹。这点你必须承认。”
听到这里,陈泊桥大概已经解方案内容。
不仅是不体面,甚至有些无耻,不过他没有打断裴述。
“但如果将营救变为劫持呢?”裴述缓缓道。
安全屋在市西南方栋矮楼里,离曼谷港很近。
章决出门大部分时间,陈泊桥都坐在安全屋窗边扶手椅上,看纱窗外太阳模糊影像渐渐往下沉;而另小部分时间中,他与裴述通电话。
裴述父亲裴少勇曾经是兆华能源董事会成员之,几年前退出兆华能源管理层,携妻子去亚联盟北方个小附属国定居。
外界传言裴少勇是因与董事长陈兆言因理念不合而在集团内被排挤夺权,事实却并非如此。
裴少勇是陈家埋在亚联盟北方颗种子,正等适当时机,生根发芽。
久远到陈泊桥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天真正直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
当然,即便不是英雄,陈泊桥也不至于懦弱无能至此。
过会儿,裴述先退步,哂然道:“说过,你不会喜欢。”又不放弃地苦口婆心地劝说:“可这是最优方案。章决自作多情搞出这个大麻烦,承担责任是不应该吗。”
“裴述,”陈泊桥说,“是挺麻烦,但没这
“章决要你给他开把基因锁,就像你说,他身体必定有什缺陷,如果们让这成为他目呢?
“假设章决需要那支药剂,需要打开原型机基因锁,而陈董事长只有你个后代,你又被亚联盟判死刑,为获取药剂,章决劫持你。这很合乎逻辑。
“另外,章决父亲作为新独立国政要,也部分参与这场劫持,反而洗去你叛国嫌疑,若你私通北美,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
“裴述,”陈泊桥打断他,“行。”
裴述停下来。
陈泊桥不清楚章决何时会从宠物医院回来,便长话短说,将事情始末简单地告知裴述。
此次陈泊桥被救事发突然,又至关重要,裴述不敢大意,把几名顾问同带来。
听陈泊桥说完,几人低声探讨几分钟,很快得出针对此刻情况最佳方案,由裴述转述陈泊桥。
裴述反常态地有些犹豫,语气较往常正经不少,让陈泊桥觉得那几名他父亲亲自挑选顾问,应该没有达成什体面意见。
“你可能不会喜欢他们方案。”裴述迟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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