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洗手间碰到他刷牙,”陈泊桥语气也轻松不少,详细地回忆道,“好像被吓得太紧张,把牙刷杯碰翻,牙刷也掉。大概是替他捡牙刷时候沾上。”
“……”裴述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评价,过片刻才说,“他被退婚那次说他跟你表过白,你还记不清。”
他想起章决性别,又道:“不过章决要镇静抑制剂干什?他不是分化成alpha吗,都比上学那会儿高这多。”
陈泊桥替章决要那种药剂,裴述问清楚,北美和新独立国军方用药,药效很猛,是给信息素异常人群用,需求很小,从未流入过亚联盟境内。
陈泊桥没有直接回答,摇摇头,道:“很复杂。”
陈泊桥在狱中时,裴述已经联系到他们家属,但因怕行事高调引起注意,便只能从暗中默默保护,而这些保护在总统面前,显得太过无力。
陈泊桥垂着头,来来回回翻看着几页纸。
在令人难以忍受漫长沉寂后,陈泊桥把纸规规整整地叠齐。
“跟着在交战区守半年,”陈泊桥说,“起授勋。”
裴述看着他,看不出他大悲与大怒,仿若只陈述年前平淡往事。裴述未曾入过伍,和父亲在北方生活,只记得许多次自己收到陈泊桥消息,陈泊桥都在医院,其余便是在与战士追悼会有关新闻中,见到陈泊桥打着石膏去献花身影。
述才说:“你们上那艘邮轮,们准备再送几个人上去。”
陈泊桥啜饮口茶,点点头,问裴述:“章决跟提过,总统府门口示威游行过后,第五监狱换狱警。”
“是,们注意到,”裴述停下来,对陈泊桥挑挑眉,“章决消息倒是灵通。”
陈泊桥放下茶杯,没说话。
裴述坏毛病犯,他揶揄陈泊桥:“和章决这极端爱慕者待这久,是不是很难熬。”
“能有多复杂,”裴述撇撇嘴,突然生出个
陈泊桥是话题人物,军坛明星,媒体偏爱他,不吝给他特写镜头。思及此,裴述方想起,每次陈泊桥替逝去战友献花,好像都与现在样子无异。都为压下痛苦,而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
房中像被阴翳笼罩着,静会儿。
裴述想转移话题,眼神四处瞟着,看见陈泊桥上衣边缘有小块怪异白色脏污,好似干油漆,便指着问:“泊桥,你衣服上是什东西。”
陈泊桥回过神,低头看着,想片刻,眉头便舒展些许,他微微笑笑,说:“章决弄。”
“怎弄?”
但出乎裴述预料,陈泊桥没有如往常般保持沉默,他停顿几秒,开口道:“他不算极端吧。”
裴述愣愣,总觉得有什不对,但要细说又说不上来。两人对视片刻,裴述想起件事,随即变得有些沉重:“你昨天问,战友情况,替你打听过。”
他将桌上薄文件袋递给陈泊桥,陈泊桥接过去,将里头纸抽出来看。
文件袋之所以薄,是因为确切信息并不多。
陈泊桥最亲近部下,有部分音信全无,有小部分被调任到很难获得消息部队中去,家人大多也被牵连,有人夕之间失去工作,生活难以维持,也有人突然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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