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决转身后,陈泊桥才侧过脸,隔着三四米混着昆虫鸣叫湿热空气,平而直地看裴述眼。
见到陈泊桥和裴述,章决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站直点,表情也没那松散。
“你们谈完啊。”章决说,手里烟还夹着,细细烟雾往上飘。
裴述看见烟灰缸里七八个烟头,没等陈泊桥开口,就忍不住道:“章决,你功课没好好做吧。竟然不知道陈泊桥最烦别人抽烟。”
章决显然是真不知道,他呆下,迅速把剩下半支烟按灭在手边烟灰缸里,然后偏过头去,紧张看着陈泊桥,无声地求证。
裴述发誓,陈泊桥厌恶烟酒在亚联盟绝对不是新闻,虽然陈泊桥不明说,但凡是能和陈泊桥搭上点关系人都知道,只要出来应酬,和陈泊桥同场有人抽烟醉酒,陈泊桥定会在最短时间内离场。
十分荒谬想法,便立刻同陈泊桥分享,“难道章决其实是个Omega,救你唯要求是你跟他干炮——”
“——裴述,”陈泊桥好像也觉得裴述荒唐话可笑,嘴角勾勾,相当平静地喝停裴述天马行空想象,“你今天时间是不是很多。”
两人又谈陈泊桥上邮轮后计划细节后,时候便差不多。
为使行程看起来更逼真,裴述会儿还得和他收购医院院长吃晚餐。裴述送陈泊桥出去,手刚按在门把上,陈泊桥突然在后头问:“裴述,你收购那家连锁医院叫什名字?”
裴述把医院原名告诉陈泊桥,又得意地介绍:“曼谷这家是总部,理念超前,生意也不错。这几天刚把牌子换。”
但陈泊桥对章决搬出是另套说辞:“不能说烦。”
“不过在军队里抽烟,藐视纪律也不成体统。”陈泊桥又说。
章决不疑有他地松口气,认同地点点头,又到水池边洗手,走回陈泊桥身边。他比陈泊桥矮得不多,但瘦削许多,午后渐渐下沉阳光穿过云与树荫,照着章决下半张脸,章决原本苍白皮肤与嘴唇,也被镀上蜂蜜般浅金。
裴述多看他几秒,移开眼神,便发现原来陈泊桥也在看。
“走吧,谈完。”陈泊桥抬起手,轻搭下章决肩。
“这家医院知道,”陈泊桥没看裴述,眉头微皱着,“你能不能帮——”陈泊桥话没说完,便停下来,过几秒,他又说:“算。”
裴述从没见过陈泊桥这优柔寡断时候,不过陈泊桥好似不愿再提,裴述就也没追问,两人下楼,去会客室。
章决没在会客室里。
陈泊桥脚步微顿下,直接向开着那扇通往泳池门走去,裴述忙不迭也跟上。
出门,裴述就闻到空气里阵很淡烟味,抬头看果然,章决焉巴巴地站在泳池边抽烟。他挨着顶端是烟灰缸大理石柱站,袖子卷起来,左手臂上贴块很显眼创口贴,副又无聊又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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