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熏自然说不出“肉都是老子,你给爷爷爬”这样话来。
谷熏讪笑:“你也爱吃这个嘛?”
“谁不爱吃呢?”嵩斐梵抄起串烤腰子,“人类天生就爱油脂芬芳,这是写在基因里。”
谷熏却笑道:“您是高雅人,就是热爱油脂芬芳,也该在米其林餐厅吃鹅肝。”
“都是油脂,不分贵贱,好吃最重要。”嵩斐梵回答。
嵩斐梵摇头,笑道:“你哪儿是什无名小卒?你是最喜欢……”
“不……不敢。”谷熏十分惧怕嵩斐梵会说出暧昧话语来,连忙打断,“想起来还有事,你们在前面路口放下就可以。”
嵩斐梵瞧谷熏眼,倒没有多言,便对司机说:“按他说做。”
司机便将汽车停在路口,谷熏边道谢边道别,便下车去。
谷熏知道自己这做还挺不给这位新上任董事长面子。但确实无法,他想起赵莫为说“条路走到黑”。谷熏认为,自己也该把“南凭崖死忠”态度拿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他绝不是什首鼠两端投机分子。
对谁笑笑,便会有三五个人凑上来找他聊天、搭话、敬酒。谷熏基于礼貌必须应付,但其实心里还是比较疲惫。
他倒觉得不如像南凭崖那样老是冷着张脸,大家不敢贸然靠近,那才算清静呢。
但到底,谷熏确实不敢学南凭崖霸王作风。因此,在这个无趣年会上,谷熏也无法效仿南凭崖那样挥挥手、早早离场。等年会快散,谷熏才拿起挎包离开。
谷熏离开会场,站在马路边准备拦出租车。他都还没抬起手来,就见辆宾利慕尚停到自己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嵩斐梵笑脸露出来:“等车吗?载你程吧。”
谷熏却说:“你倒不怕路边摊卫生条件不好?”
嵩斐梵含笑看着谷熏:“在非洲隔三差五就会跑外勤,你觉得有多怕脏呢?”
谷熏咽咽,半晌笑道:“那是、那是……听说你在赞斯比亚业务非常成功。”
“其实
年会上没什胃口,谷熏现在在冷风里走阵子,便觉得饿,索性去个路边摊坐下,喊着让老板上来几份烤串、罐冰啤酒。
“还是这样才痛快!”谷熏念叨着,又把冰啤酒易拉环打开,立即听得“呲”声,带着酒香冷气冒出来,让他顿感怡然爽快。
“原来你说有事,是这个事啊!”嵩斐梵站在路边摊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甩开膀子吃烧烤谷熏。
谷熏抬眼看见嵩斐梵,整个人都僵住:“嵩……嵩董……”
“还是叫斐梵吧。”嵩斐梵拉张塑料凳子在谷熏身旁坐下,“年会上,也光喝肚子酒,点儿没吃饱。正好也来蹭口肉吃,你不会撵吧?”
“这不好吧?”谷熏推说。
“没事,上车吧。”
嵩斐梵淡淡说句,戴着双洁白手套司机就已经下车来,打开后座门,给谷熏做个“请”手势——看着这个阵仗,谷熏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只得笑着道谢,然后坐进汽车后座。
嵩斐梵只说:“不知道你今天也来,不然肯定要和你好好喝两杯、说说话。”
谷熏笑道:“这种无名小卒,哪儿能劳您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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