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阵冰冷湿意按到他脸上,他眼前黑,眼角感到阵摩擦。
这份感觉让他醒几分,再睁眼,才发现是黎度云用湿巾给他擦眼泪。
辛桃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边低下头,似乎是臊到样:“是不是很失态?”
“是。”黎度云点头。
辛桃馥
黎度云仍没说话。
辛桃馥也不知是醉还是怎,脚下越发觉得浮空,仿佛踩不到地砖上,只是飘着,无所倚仗。
黎度云稳稳地扶着他,默默无言。
辛桃馥更受不得这种沉默,恨声说:“你必然是看不起……”
他说这句话时候,眼前片模糊,也看不清黎度云脸。
崔涵忙道:“那、送你……”
可这时候,崔涵手机偏偏响,是项目有事找他。他撇不开身,便对黎度云说:“那就劳烦黎师兄。”
黎度云点头:“没问题。”
辛桃馥原想自己回去,但站起身时候,确实发现自己有些晕,走起路来仿佛踏空,实在不宜人独走,便对黎度云说:“劳烦师兄送到路口等车。”
黎度云扶着辛桃馥便走,路也无话。
崔涵忙劝:“看你喝得有点上头,今天就到这儿,先叫司机送你回去吧。”
换着平时,崔涵是只会“劝酒”,而不会“劝别喝酒”。他嘴里常说“不醉无归”,拉着辛桃馥喝酒,有时候辛桃馥不想喝,还被崔涵说“养金鱼”。
现在崔涵却记着辛桃馥是殷先生人,自然不敢让他醉醺醺回去,便多劝他两句。
崔涵也是喝酒,有些大舌头,竟没提防,时不慎说句:“你要喝出个好歹,怎跟殷先生交代……”这句说完,辛桃馥脸色就变。
崔涵隐隐知道辛桃馥忌讳这个,也立即顿住嘴,只恨不得咬断舌头,当无事发生。
他只干瞪着眼,也不知看着谁。他甚至觉得,这句“你看不起”,并不是对黎度云说。他只是对着某个无法描摹出来人影在说,你是不是看不起?
而这个“你”,到底是谁?
是谁也不重要。
辛桃馥头昏目眩,眼皮沉重,又似有温热泪从眼角沁出。
你是不是看不起……?
辛桃馥忍不住拿眼角瞅黎度云,心里却片打鼓:黎度云最是个清高不过人,要知道事,是不是也会鄙视呢?
也许黎度云说得对,出于诡异自满足原因,辛桃馥确实挺在意黎度云对自己看法。
他便借着醉,并不藏话,竟问道:“刚刚崔涵说话你听见?”
黎度云怔怔,似没想到辛桃馥竟然会直接问。
辛桃馥自嘲笑:“你是最干净清高,是不是很看不起?”
在旁黎度云也顿顿筷子,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若说崔涵这句话是添火,那黎度云目光就是浇油。
辛桃馥满脸通红,时不知是气、还是臊。他也不知自己气什,更不知自己臊什。
他和殷先生之前,说得好听是“你情愿”“钱货两讫”,但说得难听……那就可以很难听。辛桃馥以为自己踏出那步后,便不会再有任何道德包袱,谁曾想,他竟还是要脸。
辛桃馥不想面对这个场面,便捂着额头说:“是有点儿晕,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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