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似是烧迷糊,但又能半睁眼。辛桃馥竟不知怎办,拿起雨棍,又摇动两回,似在哄孩子似。
棍子里发出沙沙雨声确有安神功效,殷先生似沉静下,眼神沉沉,半晌却忽抓住辛桃馥手臂,从唇间沙哑道:“姨母……”
辛桃馥愣住,不知何言。
“他们说是真吗?”殷先生声音哑哑,似砂纸磨石,似杜鹃啼血。
他好像困在笼子里野兽。
正懊悔地想:还真是个恶魔啊。
可又怎办呢?
辛桃馥边去拧毛巾边拨通班子书电话。
班子书声音久违地从手机那头传来:“怎?”
辛桃馥道:“知道不该烦你,但确实是有急事……”
殷先生眉目素来锋利,眼角冷峻,此刻却因病而染红,氤氲出股极为脆弱病气。
辛桃馥心下跳,又仿佛时光回溯。
好像殷先生也不是殷先生,是辛桃馥本人在往面水镜里看,看到模糊幻影。
时光是遥远虚幻,但感受却永远真实,刻骨。
他被母亲抛弃那天——他仿佛也这样抓着某个大人手臂,痛苦而又隐忍地问“妈妈,他们说是真吗”……
“知道。”班子书声音沉稳如水,“不是有急事你是不会找。”
辛桃馥道:“先生在潇湘小筑这儿发烧,想叫个医生来,只是大半夜又在山上,不知怎弄。”
班子书简单答六个字:“别担心,交给。”
班子书话仿佛有魔力,辛桃馥还真放下心来。
他挂电话,又去照顾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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