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考上算是B市数数二大学,再加上又是帝都,在他老家那边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可惜风光背后是所有人都明白愁云惨淡。
不过再困难他也没想过不读书。
先给李芳安排好医院,联系上家里那边推荐大夫,化验住院,徐年个上午就跑差不多,下午再赶去学校报到缴学费申请奖学金,他担心母亲那边横生意外,宿舍都没看就又赶回去,幸好李芳吃药就睡,他满身是汗坐在病床边上,盯着母亲睡脸看会儿,欣慰笑笑。
主治医生姓严,就算见惯生死,看到徐年仍是有些不忍,说话口气都温和许多。
“你母亲情况还算稳定,不用太悲观。”严大夫鼓励似拍拍少年并不宽厚肩膀。
徐年考上大学后第件事就是把老家房子卖,凑足钱带着患尿毒症母亲起上B市,李芳身体连续两年都不怎好,病魔几乎拖垮她精气神,整个人恹恹靠在火车座位上。
“妈。”徐年小心翼翼捧着瓷缸杯:“喝口水吧。”
李芳撇过脸去,她被儿子骗上火车前还计划着离家出走跳河z.sha,结果徐年比她想象还要解她自己,争斗大半年都没成功见上阎王爷。
儿子出息孝顺是好事,但李芳不想自己那不讨喜,她病两年,丈夫意外死后保险几乎快花完,儿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要笔钱,她想着自己死,把房子卖,儿子能去到大城市读书,工作,最后出人头地,她就算在暗无天光地下都能高兴笑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大药罐子,每天钱扔下去连个水漂都看不见。
徐年捧着半天水也不见母亲喝口,他笑笑,握着母亲手:“你别多想,大城市医疗水平高很,说不定你去没多久就能治好呢。”
徐年温温淡淡笑着:“知道,谢谢医生。”
李芳住是三人普通病房,徐年在角落里搭张小床决定将就晚,他去医院食堂借炉子给母亲熬粥,自己在街对面买两个白面馒头算是打发天伙食。
李芳吃不太下,徐年连哄带骗勺勺喂她,正吃到半时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东西倒地响动,夹杂着女人惊哭声。
“隔三差五都要闹上回,这都第几次哟。”隔壁病床是个老太太,在医院住有大半年,显然见惯大场面:“高级病房离们隔座天桥呢,人少闹不起来,这女人也厉害,次次连拖带拽搞到这边才罢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东西。”
徐年眨眨眼,李芳皱着眉,她没多少八卦心思,生病后更是
李芳扯扯嘴角,她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就算现在成这样也能依稀看见点过去影子:“你哄老太婆呢。”
徐年:“怎哄你呢,信这回呗。”
李芳不说话,她笑有些苦,像是用光力气般靠着儿子肩膀:“信你个瘪犊子,老娘上火车之前真应该跳下去,被压死就什事儿都没。”
徐年不说话,他摸摸母亲头发,女人原本头青丝现在只剩寥寥,枯黄又脆弱,看着少可怜。
李芳最后也只是靠着徐年肩膀睡着,她脸上有着泪痕,浸湿儿子肩头小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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