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轻声嚷道:“陪你找酒看你喝酒都行,但不喝!”
“偷来酒格外香,不信会儿你试试看。”夜天漓笑得贼兮兮,哪儿有半分王爷样子。他对湛王府倒熟门熟路,放轻步子七弯八拐净挑安静地方走,竟路都没遇上人。
花影重重,俩人转到个花墙拐角处,突然听到对面过来脚步声,声音既乱且急。夜天漓闻声伸手要拽卿尘躲开,那边却匆忙转出几个人,当前人走得甚急,冷不妨便撞在卿尘身上。
卿尘没想到有人如此冒失,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幸而夜天漓在身后及时扶,还没看清来人,对方已怒喝:“混帐!瞎眼?”
卿尘听着这无礼言语没作声,只是凤目微挑,淡淡打量来人。那人时没看见夜天漓站在灯影里,只当卿尘是湛王府中侍女,见她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心中火起,扬手便向她脸上挥去。
天色清明微微隐没在渐暗天边。桃花心木低窗,竹帘半卷,透过碧纱送进丝丝凉风。廊前桂子香气依稀纠缠,株亭亭如盖桂树半遮庭院,暗香浮动,只是醉人。
卿尘扭头望向窗外,终于被那若有若无淡香吸引,推门走出去。
新月如痕,无垠清远,四周静谧如梦境沉沉,仿佛能听到朵朵桂花在夜色深处悄然绽放,清风穿过树梢,流连忘返。
桂子月中落,又何须浅碧轻红?素雅之中自有梅兰不及风姿,无比宁静和舒泰。
隔着月色,闲玉湖上灯火似是漂浮在极远地方。湛王府今日热闹非常,她有些刻意躲开去,苍穹深处有着另外个世界,她每夜都仰首凝望,似乎那里才真正属于她。
“三皇兄!”旁边两人不约而同喝止,夜天漓步挡在卿尘身前,另外却是夜天湛将那人拦下。和卿尘撞个满怀,正是当今和太子同出胞,如今被封为济王三皇子夜天济。
夜天湛陪在济王身边,神色温润如常,细看去却似乎微带着些焦急,扭头问卿尘:“没事吧?”
卿尘听他叫三皇兄,便想到这是济王,今天这日子不好扫兴,于是轻轻摇头。
济王当时便愣,惩戒个侍女,不想两个皇弟竟都拦他。再打量卿尘,见她神情淡淡夜色下看不甚清晰,白衣素裙,容颜平常,但眉眼中却自有种不屈于人高洁气度。方要开口相询,前方闹哄哄群人奔过来,当先有人抱着个昏迷不醒孩子,几个女官跟着急得乱抹泪。这孩子正是济王膝下独子元廷,方才偷溜出宴席自己去玩,不知怎竟晕倒,济王正是他们知道这事,才
正站在树下发愣,突然有东西从眼前晃过,她吃惊,未回头便听到阵爽快笑声,夜天漓懒洋洋以手撑树,拎着枝桂花丢给她,笑问道:“愣着想什呢?神游太虚,再看便飞上月亮成仙。”
卿尘问道:“你不在凝翠亭怎跑到这儿来?”
夜天漓挑挑眉,副玩世不恭模样:“凝翠亭那儿有什意思?父皇今天也在,闷得人要命。走,带你去找好酒喝,七皇兄这儿最好酒是府里自己酿荷叶酒,不比天都桃夭差。”
提起那荷叶酒卿尘立刻觉得脸上发烧,幸好天色昏暗夜天漓看不清楚,她坚决摇头:“不喝酒。”
夜天漓也不管,拖她便走:“尝尝怕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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