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见湿着衣服也不好在街上走,点头道:“如此……倒要麻烦兄台。”
那男子笑道:“在下姓谢名经,是这歌坊主人,公子里面请!”
“在下宁文清。”卿尘依礼报上姓名,却是化本名。她举步抬头看去,见那高楼之上金匾行书“四面楼”,其楼不若天都其他建筑,环成矩形而起,南面临江,北接商铺,前连上九坊,后向中二十四坊,倒真是个四面来客好地方。但走到门前看到张红榜,却是主人出售歌坊告示。
谢经见她驻足看去,问道:“公子可是对此感兴趣?”
卿尘道:“谢兄这四面楼开门便迎八方客,无论做什生意都是得天独厚,如何竟舍得卖?”
是纶巾束发窄袖长衫。从容上马带缰缓行,其人清隽文秀,云骋神矫如龙,在街道上引得人们频频侧目,却不知是哪家少年公子。
似是正遇上什祭祷日子,不少年轻女子在天后宫前两株亭亭如盖大树下笑闹纷纷,将求来签语扔往枝上,碧叶彩签,裙袂飞扬,十分赏心悦目。
卿尘勒马略走慢些,几个女子偷眼看来,其中大胆笑着抬手将什东西丢上马来。卿尘冷不妨接在手里,却是个绣制精美签囊,她故意扬眉翩翩笑,侧身点头施礼道:“多谢小姐厚爱!”说罢将签囊收入怀中。
那女子竟也嫣然而笑,大方福道:“神佛灵验,愿公子前程似锦!”
对面片娇语清脆,女子们召唤着结伴往天后宫中去。伊歌城风流兴盛民风开放,如此毫不做作表达卿尘只觉得十分有趣,时却也有些遗憾自己为何生是女儿身。此方世界入可登堂拜相,出可经营四海,男子有多少可为之事,然女儿却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谢经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日天都歌舞坊生意落千丈,多少地方都已经撑不下去,纷纷关门售地。”
“哦?”卿尘眉梢淡掠,“可是因天舞醉坊缘故,牵连下来?”
谢经意外道:“看来公子倒知道些,天舞醉坊封,京畿司直接会同刑部、大理寺连续查禁,弄得处处门庭冷落。连吏部侍郎郭其都被革职流放,现在既无人敢开门经营,也无人敢上门花销,这行生意恐怕
她不欲在上九坊久待,催马往中城走去。沿路经过天舞醉坊,再前行便是中二十四坊,楚堰江已近眼前。
不远处,江上船只往来隐有喧声闹语,商旅忙碌,人迹繁华,四处片生机勃勃。她似乎突然面向个新鲜天地,放眼望去天高地广,心胸中飞畅高远神气陡清。
正往江边走去,只听“哗”声,眼角忽见水迹泼来,她急忙带缰旁避,但饶是如此那水依旧合身洒上,将她边衣摆湿个半透。她蹙眉不悦,往旁边看去,却是路边幢雕梁高楼中有人泼水出来,个文士模样中年男子匆忙上前,频频作揖道歉:“楼中下人时疏忽,还望公子勿怪,抱歉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卿尘见他不断陪罪也不好说什,只能微笑道:“不碍事,套衣服而已,只是以后还是不要往路上泼水好。”
那男子道:“公子说是,在下定当好好管教他们。不知公子府上远近,衣衫湿成这样甚不方便,若不嫌弃便请进来稍作歇息,喝杯茶水换洗下,也让在下陪个不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