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等人方入阁中,便听轻纱之后“叮咚”几声弦音轻起,清泉珠溅空山凤鸣,余音袅袅不绝于缕,似有迎客之意。
案旁静立两个清秀女子,此时娉婷拜倒,清声道:“兰玘兰珞恭迎尊客驾临小兰亭。”
夜天漓面向轻纱扬扬眉,笑说:“今夜叨扰文烟姑娘。”
卿尘坐在轻纱之后,因为光线明暗不同,外面看不到她,她却可以清晰看到琉璃灯下人们举动。
虽知夜天漓在此宴客,却没想到竟
“不是四哥七哥都说来,谁跟你来瞎闹?”十说着,抬头眯眼打量四面楼:“数月不见,变这副模样?”
夜天凌回头看他兄弟俩,唇角逸出丝笑意,举步迈上楼前木栈道,边随口道:“五弟、七弟他们慢。”
十笑道:“早说天都船比马快,五哥偏要骑马。”
楼中管事早得通报,亲自迎出来:“见过几位殿下,小兰亭洒扫干净,略备酒水,文烟姑娘已等候多时,请移步楼上。”
几人随他转去楼上,欢声笑语渐渐淡去,楼高风轻,空气中越发有几分清凉。
秋夜风清,萤草浅淡。依稀能听到四面歌酒喧闹。远远江水凉意拂来,已是夜深露重。
举目望去,楚堰江上画舫流连,灯火依稀,如同条莹莹玉带穿过天都。
艘船舫悠悠然靠向四面楼南面临水栈头,船头立着人,素色青衫,身长玉立。负手临江,夜风迎面吹得他衣衫飒飒,意态逍遥。
栈头引客伙计双眼睛久经客场,早看得船上客人来头非凡,船还未靠稳便迎上去。
舱内爽朗笑声传来,个年轻男子掀帘而出,边回头道:“四面楼到。”再问船头那人:“四哥,十哥这次跟你从漠北回来,怎反而疏懒?”
待到最里面间,迎面方素雅小匾,上面写着“小兰亭”几字,字迹清秀如空谷幽兰,飘逸如浮云出岫,中有三分疏朗之意,情高意远。
进到阁中,方宽畅内堂,两面皆是雕花梨木长窗,窗前点点放几盆兰芷,阁中四处透着若有若无兰香,叫人神清气爽。
几幅轻纱随风微微荡漾,将雅室分为二。面四处点清透琉璃灯,光彩明亮,成对摆着八张样式朴拙黄梨木长案。每张案上有几样精致小菜,三两瓶水酒,案前放素白色绣兰花方垫,供客人起坐之用。
两边靠花窗地方,各有副茶具,小炉烹水,发出轻微响声,使秋日干燥清冷空气多几分温润暖意。
轻纱另边,灯影沉沉,似乎只燃盏清灯,依稀可见名女子广袖静垂坐于席上,瑶琴在前,却又看不十分真切。
那人淡淡瞥舱内眼:“你被强灌下七瓶御酒试试看,父皇酒给你们几个白糟蹋。”
那年轻男子正是夜天漓,此时笑道:“四哥这次又大败突厥,们才喝得到朔阳宫窖藏好酒,父皇今晚兴致甚高,岂可扫兴!”
舱内人笑骂道:“灌七瓶御酒还嫌疏懒,你倒是发什疯,偏要今晚来这四面楼?”
夜天漓笑道:“这里好茶好琴,正是给十哥你醒酒。”
十摇摇晃晃自舱中出来,扶住夜天漓肩膀,两个人并肩站着,乍看去身形相仿,两双眼睛尤其神似。若非十此时醉态熏然,倒像是个模子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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