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见她脸单纯向往模样,心中有种说不清情绪微微动,轻笑道:“有冬日彻骨之寒,方知春之柔暖,若都是春天怕是也没意思。”
卿尘每次看到他笑,心里都格外轻柔,就像是冬去春来畅然,叫人那样留恋和欣悦。刚想说什,突然见夜天凌唇边那缕笑意僵,消失得无影无踪。沿着他目光看去,太液池旁,莲妃静静地站在白玉栏杆处,身白裘曳地,长发细软飘逸,在冬日里显得格外单薄。
卿尘看看夜天凌,见他举步不前,不过前方咫尺距离,母子两人却如隔天涯,忍不住轻声催他:“四哥……”谁知竟惊动莲妃,莲妃自太液池旁回身过来,见到是夜天凌,纤弱身子明显震,身后侍女急忙俯身道:“见过四殿下、郡主。”
夜天凌淡淡应声:“免。”亦微微躬身:“母妃。”声音里是
夜天凌嘴角微微挑,眸色深远:“这宫里有心人岂止二,是谁也没什太紧要,心里大概有数。”
卿尘点点头,这些事夜天凌自然比她要清楚些,她突然想起事:“四哥,冥执说你昨日拨给牧原堂五万两银子?”
夜天凌道:“嗯,你不是要他施药治病吗?”
卿尘沉静眼眸向上轻挑,侧头问道:“这大数目,你不心疼?”
夜天凌想起近几日频频传来灾情,微微蹙眉,说道:“你有这个心,难道就没有?若区区银子能买京隶平安,还要谢你。”
晓寒深处,三两点晨光初绽,落在微枯枝叶上清亮片,在禁宫冬日肃穆中增添缕缕轻柔。
借去延熙宫机会离开致远殿,卿尘扭头看着白露霜落,迎着天光向九霄高处伸手,深深地呼吸着这清冷空气。
却转身,蓦然落入双深邃眸中。数步之外,夜天凌不知什时候站在她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锋锐唇角似是噙着分清冽笑意。
卿尘怔在他注视中,愣之下,垂眸避开他那亮灼目光:“四哥。”
夜天凌淡淡笑:“去延熙宫吗?”
卿尘对他笑道:“那先替两地百姓谢四哥。”
夜天凌只淡然笑,两人沉默着走会儿,听他那惯清冷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几日没睡好?”
“嗯?”卿尘别过头去,见夜天凌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点不易察觉柔软闪下,等着她说话。她笑笑:“怎,样子很难看吗?是有些折腾,不过皇上都撑得住,自然也撑得住。可是这冬天还真冷,最恨天气冷,怎都不舒服。”
夜天凌道:“这方刚入冬,待到三九才是滴水成冰。”
卿尘想到深冬严寒,无比不情愿,时兴起,说道:“如果只有春天没有冬天该多好呢。”
“嗯。”卿尘同他缓步而行,夜天凌不说话,她也安静会儿,方才问道:“冥执可将东西带给你?”
夜天凌点头道:“看。其他倒罢,唯有个叫魏平,前些年在九弟府里似曾见过,是九弟乳母儿子,但已好久没踪影。”
“溟王?”这个结果倒是出乎卿尘意外,问道:“你可确定?”
夜天凌道:“应该不会错,已着人再查。”
卿尘低头思量会儿:“既拿到解药,或者可以设法从鸾飞那里问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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