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脚下踩到截枯枝,“咔嚓”声,寂静寒冷中格外刺耳。凤衍突然笑道:“看来你是给湛王做说客来。”
不想竟都是个猜想,同夜天湛关系当真有点儿洗也洗不清。卿尘也不分辨,脸上不变淡笑款款:“依看,倒还是不偏不帮来好些。现在鹿死谁手言之尚早,此时天下毕竟还在天帝手中,几位殿下谁也占不先。若是真为凤家着想,不如表里致,八方和气,以静制动才是上上策。”
凤衍意味深长地看着卿尘,鸾飞是他押在夜天溟身上棋,卿尘便是他琢磨夜天湛颗棋。
卿尘扬眉,从容静慧,弈者棋者,谁知谁是谁?
数日之前,卿尘在天帝面前以凤家名义带头捐银救灾,深受天帝赞赏,亦使得凤衍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眼下席话,更加令他分外上心,对卿尘意见也颇感兴趣:“为父倒想听听,你觉得凤家至此如何是好?”
卿尘反问道:“那该当何时,个月?”
凤衍面色沉沉,道:“能拖个月,为父自会设法将她送出宫中,此时却是不易妄动。”
若不是被识破离心奈何草,他们这计划也算周详,鸾飞会被带出禁宫,从此变成另个人。人算不如天算,卿尘丹唇轻扬,整个人似乎带上抹沉静潜定意味:“父亲那时候怕是运具尸体出去吧。”
“此话怎讲?”凤衍扭头看她。
卿尘笑笑:“离心奈何草十日不解便是无解,鸾飞若今日不醒,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九殿下难道没有告诉父亲?”
点头:“服着你给她配药,直不错。”
卿尘道:“鸾飞事,父亲和哥哥们瞒着她吧?”
凤衍叹气道:“若她知道怕是会受不,只是也瞒不多久。”
“嗯。”卿尘点头:“鸾飞醒。”
凤衍脚步顿,面上却还平静,低声问道:“当真?”
卿尘敛眉淡淡:“萌芽初生,锋芒方露,此时押定人话,旦错算,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如静待脱颖
凤衍眼底猛地闪过道精光,恰被卿尘看在眼中。稍后,凤衍竟沉声道:“如此鸾飞醒来又有何用?”
卿尘淡淡凤目轻轻眯下,言外之意,鸾飞已经真是颗弃子,醒来反而更可能牵连凤家。凤衍倒真是干脆,所想所问竟是这样句话。
“鸾飞是凤家人。”卿尘淡淡说道:“岂能任人欺蒙利用?九殿下这是欺凤家无人吗?”
凤衍道:“九殿下同凤家渊源已久。”
卿尘道:“那父亲想必解此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卿尘看他眼:“没有奏禀皇上,父亲要不要和九殿下商量下,看要怎样?”
凤衍双经久人事眼睛抬抬,缓缓道:“你都知道?”
卿尘不露声色地说道:“鸾飞告诉。”得凤衍这句话,看来凤家表面上四面圆滑,实际上和夜天溟才是最亲密联盟,暗中经营不知已谋划多少事情,此时谋陷太子,不过是个开始罢。
天空缓缓地积起乌云,越发厚重越发低沉,看样子很快便会有场雪降临大地。四周倒不像之前那样寒冷,只是依旧少不沉暗之气,凝滞在禁宫上方久久不散。
凤衍皱眉:“鸾飞怎会此时醒来,难道是九殿下给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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