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长揖笑道:“郡主说笑,都是儿时玩闹,在座有褚兄杜兄,区区岂敢妄称才子?”
卿尘俏眸亮,看向褚元敬身旁之人:“如此说来,这位难道是‘疯状元’杜君述?”
杜君述哈哈笑,意态不羁,当真有几分癫狂之态:“杜君述如今只是殿下府中个小小幕僚,哪里来状元?”
这杜君述乃是圣武十八年天帝御笔钦点金科状元,文才高绝,只是为人性情疏放,金榜题名后曾当朝与谏议大夫参辩,驳斥礼法。后遭天帝降旨训斥,他竟挂任而去,誓说不见旧法革新,此生永不入朝为官。
卿尘笑着看看夜天凌,不知他是怎将如此狂放人物收入麾下。此二人于江南天都,乃是当今天下文士之首,如同褚元敬般,都是励新改革俊杰人物,正合夜天凌所需,将来势必有番作为。
二更刚过,白日喧闹伊歌城安静下来,繁华褪尽。
上九坊凌王府前两盏通明灯笼照着门口石狮子,映得路边积雪也红彤彤片。
青石路长,夜空显出几分难得晴朗,洒几点星光下来,似要与这雪影相映,格外添些清冷。
辆马车悄悄停在凌王府后门,车帘动,下来个人,浑身裹在袭青色斗篷里,看不清容颜。晏奚早已等候多时,上前引路将来人带到夜天凌书房,那人低头沿打起锦帘进室内,将斗篷上风帽拨下,露出张清淡素容,正是卿尘。
书房中,迎面立着几个朴拙古木书格,堆满书卷文册,个戴书生头巾年轻人正在执卷翻看,那旁夜天凌和几人坐着说话。
卿尘道:“久闻两位大名,今日终于有幸见。”
谁知杜君述站起来,对卿尘兜头揖到地:“杜某虽未曾有缘早与郡主结识,却听殿下常常提起,对郡主钦佩非常,请受杜某拜。”
卿尘吃惊,忙侧身道:“受之有愧。”然听闻夜天凌既能常常同杜君述提起自己,便知此人是他心腹谋士,不由得对杜君述多几分打量。但见他虽行为无状,布衣长衫看似癫潦,却难掩胸有丘壑,同莫不平深稳周虑相比,更多倜傥狂气。而那江南陆迁,腹有诗书气自华,年纪虽轻,双眼睛倒透着摄人明光,亦是智谋之人,扭头对夜天凌微微笑。
夜天凌和她目光触,挑挑眉梢:“这疯状元不是空得其名,久
卿尘看眼,除莫不平,还认得其中人是如今台院侍御史褚元敬,年纪轻轻放两年外官,便调回京擢升入御史台,是朝上新秀中佼佼者,亦是上将军冯巳乘龙快婿。此时莫不平同褚元敬见她,起身道:“见过郡主。”
书格旁那年轻书生闻言将书册丢,回头见到迎面青衣下是张淡渺水墨素颜,却偏偏掠着丝惑人心神高华,双明锐潜定眼睛浅浅带着叫人不敢逼视光泽,如同阳光下璀璨黑宝石,着人愣愕,呆呆方上前见礼:“这位便是清平郡主?”
卿尘微微笑,轻敛衣襟与他们还礼,大方道:“莫先生和褚大人是见过,敢问这两位……”
夜天凌清峻双眸在卿尘脸上流连刻,神情愉悦:“早说过有要给你介绍。”指那年轻书生:“江南陆迁。”
卿尘惊讶:“可是五岁便以诗作誉满江东,人称天下第才子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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