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奚笑着将暖炉递来:“郡主来时嘱咐说,殿下今天在雪里跪大半日怕伤膝盖,晚上要暖着点儿,别落下病根。还有,这是郡主给药,殿下今晚得用上才好,要不改日郡主问起来,们怎回话?”
夜天凌眉梢动,静看看那暖炉,身边寒夜也已融融,直是道暖意盈入心间。见晏奚满眼似笑非笑喜劲儿,说道:“话这多。”负手前面走,晏奚忙跟上,却见他冷惯唇漾出笑意,凌王府中有些什变。
卿尘眸光黯,心里竟生出几分惧怕:“若没有呢?”
夜天凌不语,却看定她,深邃瞳仁尽是研判。
“你不知,是谁。”卿尘有些茫然地说道。
夜天凌抬手划过她入鬓细眉,迷濛凤眸,沿着挺秀鼻梁按上柔唇,修长手指轻轻勾,托起她小巧下颌。淡淡夜色中深寂眼波如瀚海,星光璀璨般闪几下:“你谁都不是,你只是女人。”
那柔软声息里,话语却异常笃定,每个字都带着夺人心魂力道。卿尘心底微微烫,这眼神,这话语,这怀抱,总是在忐忑迷茫时候,让那抹四顾彷徨灵魂安定地落入温暖。纷扰红尘来去,天地长河无尽,与他携手,便可笑对此生,艰难险阻亦无惧。
文傲,底下都是腔丹心热血,有朝日,这些人都将为天下之栋梁,天机府亦必如太庙高堂,受后世之景仰。”
卿尘道:“听你这样说,真叫人有些等不及想看他们各展才华那日呢!”
夜天凌负手身后,傲然笑:“不远,不出十年,必叫天朝内政清明,四陲安靖,如此方才快意。”
卿尘秀眸温远,盈盈如深湖潋滟,顺着他目光而去,便是沉夜也隐隐阔朗,退避开来。抬首见他意气飞扬双眸,颗心或是便被这沉敛霸气深深圈住,隔万世千年柔柔牵扯,再有几个轮回寻觅怕也为着他来此处,挣脱不得。
心里那份羁绊微微顿,叫她心神微乱,散缠在团。或许终是错,是梦?
清光流转,柔柔缕微笑印在唇边,寒梅幽香浮着月色,悄悄地绽放开来,盈满庭清芳。
因不能久待,卿尘便该回宫。夜天凌亲自送她出府,车轮方动,突然青布垂帘被纤玉般手指挑起,卿尘轻轻叫声:“四哥。”似乎有什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只淡笑下:“早点歇息。”
夜天凌立在门前,含笑点点头:“好。”
帘落,掩住那清澈容颜,马蹄声轻,消失在夜色深处。
寒冷气息叫人格外清醒,夜天凌独自在门口站会儿,转身入府。回书房将几件政务理,想起方才卿尘暖暖嘱咐,嘴角挑,抬手轻拂,熄灭常常彻夜长明灯烛,往落远轩去。迎面见晏奚抱着个金铜暖炉过来,眉皱:“这晚干嘛?”
夜天凌见她出神,问道:“在看什?”
卿尘泠泠如山泉眼波暗笼月色,樱唇轻启:“看你。”
虽只两字轻语,却低低萦绕耳根,化做深浓盟誓,夜天凌低声道:“看得这出神?”
卿尘微侧头,语气中不觉带几分淡远:“看得清楚,以后便记得清楚。”
夜天凌低笑声:“以后有是时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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