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寂静地回视他,眸中深不见底。直到他终于长叹声:“就算如此,也认。”玉树临风,洒然江上,夜天湛眼梢微微上挑,同样平静地说。
卿尘只觉得四周雷声闷得人心头发慌,身子不由地晃晃,扶住船舷:“这生或许注定是要欠你。”字句错错落落而下,敲在人心头。
夜天湛似乎笑笑:“欠着好,总有还时日。”
已是尽心无奈,也不想再说,卿尘锁拢眉心,避开他,淡淡说道:“四面楼到,在这里下船,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府去吧。”
夜天湛道:“你不回相府?”
向父皇请旨赐婚。”
卿尘猛地转头过来,夜天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落满清亮雨丝。卿尘抑声问句:“为什?”那个若隐若现猜测终于彰显出来,切都有解释。殷皇后态度改变,突然亲近,夜天凌中途转意,要将他置入不归之路,都为他这步,或者就连天帝,也不能再纵他荣耀下去。
夜天湛洒然笑,笑中带着几分隐现涩楚:“知道你或者还不愿,但还是做,卿尘,早便不该让你离开那里,这次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
“即便赔上你现在所有切也愿意?”卿尘直视着他,有些绝情地问道。
夜天湛眼中掠过道精光,声音却依然温润如玉:“不会赔上,否则即便能留你在身边,也无法护你周全。”
卿尘其实本就不想回相府去住,只说道:“晚些时候自会回去。”
夜天湛点点头:“送你上去。”看来已然恢复常态,温柔依旧,船缓缓靠上栈头。
卿尘拦住他:“不必,雨下得大。”秦越见雨越落越急,递上伞,天边隐隐雷声,由远至近闷响着滚滚而来,天地昏暗,想必立刻便是场大雨要来。
卿尘将伞撑,往岸上迈去,谁知脚下不稳船身晃荡,冷不防歪下。不及心惊,有人在旁把扶来,夜天湛已将她护在怀中稳稳立住。卿尘急忙往后退开,躲过他手臂:
卿尘仰头让雨丝扑面袭来,深吸口气,用种暗到死寂声音说道:“即便成你王妃又如何?待你之心,连靳姐姐分也及不上,你要做什?你对越好,便是对自己越残忍。”
夜天湛眸中柔软凝滞下,声音有些淡哑,说道:“相处日久,难道你就没有丝感觉?”
“有,不但有而且很强烈,从第眼开始直到现在。”卿尘狠心说道:“但你对来说是另个人,个爱过人,也是现在恨着人,想忘却忘不掉。每看到你就如同看到他,因为你和他生得模样,如果说爱你,那其实是没有放开对他爱,会选择任何人,但没有办法选择你,不知道对着你该怎样,你明白吗?”
强烈而直白,那刻她是宁文清而不是凤卿尘,破釜沉舟般话语自口中毫不犹豫地说出,带着压抑许久情绪。断他心意,是给他条生路,也同样放自己生路。李唐也好,他也好,她统统不要,统统忘掉。
或者是因雨意,夜天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卿尘看不清面前这双清湛眼中现在是什神情,只能感觉他猛然转身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夜天湛却又停下脚步,回身过来,良久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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