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吧。”十道:“几天不得清闲,好容易没事,不如陪去看看?”
夜天凌虽心里抑闷,却也不愿扫他兴,便道:“也好。”
武英园同畅音园对称而建,里面景致就如翻转般相近相衬,是伊歌城中极难得府院。天帝日前赐给苏淑妃所生两个儿子,降旨扩建修缮为新王府,可谓圣恩眷隆。
嫩柳吐翠,春池冰融,园中曲径通幽,错错落落,四下芳菲怡人。泠泠冽冽道清泉自地下引至石上,融融流带碧水,分花拂柳曲曲折折往畅音园去。
夜天凌负手入园子深处,对这满眼春色视而不见,眉心始终紧着。
锦屏三十里”繁丽,却也热热闹闹绽满树。雨打春庭零落些,红粉嫩白碎锦似铺地,如今风轻,柔柔洒洒飘扬起来,倒给这兵戈肃杀军营添几分旖旎光景。
营中出入武官兵将本就都是些豪放不羁人,没有哪个有闲情驻足赏春,反而比平时更多匆忙,甲胄长靴下不免践踏落红,晃,便碾入尘中。
自凌王提设北疆都护府条陈,天帝尚未有所决断,南靖侯府六百里加急传报,年前南靖侯重病,四月乙丑薨于镇州。
诸侯封地本是世袭罔替制度,理应由南靖侯长子继爵掌管南疆,但老侯爷长子失德无能,其他五个儿子多有不服,竟乱起灵前,发不可收拾,直闹到天都来请决断。
此正是撤封道间隙,天帝召众臣议,凌王虽力主撤销诸侯封地,却反对急功近利,认为尚非时机。向天帝进言分地而封,请将南靖侯封地化为六郡分封给南靖侯六个儿子,如此各有牵制,侯国权利亦被无形中削弱。若是此时下诏撤销封侯,诸侯历来互通声气,牵发而动全身,旦异心乱起,朝廷尚未准备充足,海防、边陲、关陇都将陷入危中,稳扎稳打,才是上策。天帝纳凌王之议,但为防有变,军中仍是厉兵秣马,以备战事,自然刻不得歇。
只这点空隙,没有军务没有政事,那种感觉便如影随形地涌上来,无比清晰幕,红桃、轻柳、醉香、流泉,都如她,笑盈盈清冽冽在自己面前,翦秋水似明净,笼新月般轻柔,从没有此刻样清晰。
那道利痛,自心口直浸入骨髓,只脑中有丝儿空闲,便是她
连着忙几日,夜天凌同十出军营。阵暖风轻盈,落花飘洒夹着微香拂面而来,丝丝点点沾上素净黑衣,他侧头避避,眉峰紧锁,深海般眼底片暗沉,连这明媚春光都冷去。近日这副神情叫整个军中人人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出半点儿疏漏,生怕惹火上身。
十忧心忡忡地看着夜天凌,落后步,对卫长征低声道:“这到底怎回事儿?”
卫长征轻声道:“也不知道,昨天问过晏奚,他只说大雨那日殿下从外面回来,自己站在倾盆大雨中整整淋宿,殿下不开口,谁也不敢问是怎。”
十皱眉,深知能将夜天凌惹成这样定不是小事,思量着上前道:“四哥,父皇前些日子赐下来新王府修整得差不多,武英园连着畅音园,离你府里只条街,和十二弟将过墙打通,左右连着,两边往来方便。”
夜天凌停下:“倒是不错,什时候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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