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沉默片刻,缓声说道:“不见你,是气你不知认错。”
卿尘淡扬着眉,略有些咄咄逼人:“又哪里错,你这般恼?”
夜天凌眼底隐有愠怒,冷下眉目:“现在还说没错,你让怎不生气?那天你可想过,若那剑收不住会怎样?你用自己身子去挡剑,将心比心,换作剑从你手中刺往身上,你心里又作何滋味?”
他手底紧,卿尘被往怀里拉过几分,她不料听到竟是这番言
他如此盛怒,实在叫人始料不及,卿尘身子不舒服,心中不免有些烦躁,柳眉剔,欲要驳他,却只说句“你……”胸中气息紊乱,忍不住呛咳起来。“你出去。”她亦恼。
夜天凌愣住,入登朝堂,出战沙场,所遇者恭敬畏惧尚不及,有几个人敢用这种语气命令他?原本是火上浇油,他不等发作,却见卿尘掩唇靠在榻前,脸上苍白底色因频频咳嗽泛起嫣红,黛眉紧锁,眸中层波光清浅,柔软空濛,楚楚怜人。
他下意识地便上前扶住她,卿尘因咳嗽得狠,刚刚平息下去反胃感觉又涌上来,难过得不想说话。夜天凌处理朝事手到擒来,带兵打仗无所畏惧,此时却真有些手忙脚乱,心里明明惊怒未平,却又心疼妻子,时深悔刚才话说得重,平日里那些从容沉稳荡然无存,只轻轻替卿尘抚着后背,盼她能舒服些。
好会儿,卿尘似是缓过劲儿来。夜天凌身上清峻而冷淡气息尚带着微风里丝丝缕缕春寒,如同冰水初融,山林清新味道,让她觉得那股不适渐渐淡去。他稳持手臂挽在她背后,似乎借此将温暖力量带给她,让她放心地靠着。
她闭目窝在他臂弯里,他抬手取过茶盏,“好些?”
跟来,上前请脉。
夜天凌在旁看着,见他诊右手,又请左手,眉际隐添不安,正欲开口询问,黄文尚躬身笑道:“恭喜殿下,王妃这是喜脉。”
话出口,夜天凌先是愣,黄文尚本以为他是惊喜,谁知他脸色猛地沉下,回身往卿尘看去。
卿尘半阖着双目靠在榻上,虚弱地对他笑。
夜天凌盯她片刻,问黄文尚:“情况如何?”
卿尘密密睫毛抬抬,赌气般侧身,夜天凌无奈,却仍旧冷着脸,问她道:“说错吗?”
卿尘不答话,夜天凌从来没见她这般发脾气,奇怪至极,说道:“瞒这久,你倒理直气壮。”
卿尘转身扬眸,回句:“你也没问过,怎说瞒你?”
夜天凌道:“多少日见不到你,问谁?”
卿尘道:“你自己不想见,如何又怪?”
黄文尚觑见他面色有异,小心答道:“王妃已有两个多月身孕,依下官之见,王妃身子弱,向来便怕劳累伤神,此时更需好好调养才是。”
夜天凌听完后说道:“你下去吧。”
黄文尚退出去,卿尘见夜天凌返身坐在旁也不说话,颇觉奇怪,轻声道:“四哥?”
夜天凌闻言转头,唇角像往常不悦那般冷冷抿着,竟是强忍着脸怒意。卿尘意外:“你怎?真没事。”
这话不说还好,夜天凌听拂襟而起,怒道:“这大事你竟瞒着?两个多月身子,你跟着大军转战千里,没事,若有事呢?你不顾孩子,也不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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