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微微笑:“人都救,你还怕不高兴吗?带他过来吧。”
夜天凌扬唇角,对卫长征示意,不过片刻,卫长征带木颏沙进来。
木颏沙入内后也不跪拜,也不行礼,昂首站着,直与夜天凌
卿尘听得糊涂,待要再问,见卫长征自外面进来,像是有事,便暂且放下话题。
白夫人和碧瑶知道定是有事要谈,并告退。卫长征上前回道:“殿下,前几日长定侯上书弹劾邵休兵,紧接着秦国公抖出军中大将涉足私盐买卖诸多证据,朝中有旨,命革除钟定方、邵休兵、冯常钧三人军衔,即刻押送回京受审。”
“哦?这快?”夜天凌眉梢微挑:“那边怎说?”
卫长征道:“湛王没有任何动静,只调派其他人督运粮草。不过听回来人说,巩思呈之前曾恳求湛王设法保全三人,想是未得应允。”
卿尘返身坐在旁,唇角淡笑冷冷。巩思呈聪明世,糊涂时,他千错万错,就错在不该擅作主张。夜天湛温文风雅,但绝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摆布,在某些需要时候,他绝情狠辣未必逊于夜天凌。邵休兵等三人是决计保不住,巩思呈也算略有眼光,想必也已看到今后路。
中,最后次冲动。那年秋天他随衍昭皇兄初经疆场,自那以后开始屡经征战,便是帝都亦去多留少。
卿尘拿起这个平安符,只觉得入手沉甸甸,似有些不同。她仔细打量,发现这吉符竟是个小袋子,倒置过来轻轻顿,竟从里面掉出另外个吉符。
银线织底,精工细作,不同于般工艺,两个小小和田玉缀,雕成精致双锁系在柔顺丝绦上,似曾经无数次抚摸而呈现出润雅光泽。半寸见方吉符,正反面都用纯金丝线绣几个小字,不是汉字,她不懂,抬头去看夜天凌。
夜天凌伸手接过来,见之下,心中震动。那是柔然文字,正面绣“喜乐安康”,反面正是他生辰。针线,丝丝入扣,带岁月痕迹,深刻而繁复。他时间心潮翻涌,几难自制,将平安符握在掌心,微微抬头躲避下卿尘探询目光。
昔日孤傲少年,怎会猜透母亲心,他甚至都没有耐心去发现那份深藏祝福。而如今,他愿用漠北广袤土地和天朝盛世江山博母亲笑,但愿从此慈颜舒展,得享欢欣。
夜天凌点点头,问卫长征道:“粮草到多少?”
卫长征道:“第批已过蓟州,大概最迟后日便可抵达,湛王接连召见诸州巡使,亲自督办,想必不会耽误五日后发兵突厥。”
夜天凌淡淡道:“很好。”
此时外面远远传来些喧哗声,夜天凌抬眸,眉梢微紧。卫长征转身出去,召来当值侍卫问,回来道:“殿下,是侍卫们在和木颏沙较量武艺。说起来木颏沙伤势已痊愈,该如何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夜天凌沉思片刻,“带他来这里见。”说罢停,看看卿尘,再道:“去行营吧。”
过许久,夜天凌心中情绪稍稍平复,他垂眸,伸手掠起卿尘散在肩头长发,将平安符替她戴在颈中。
卿尘道:“是给孩子吗?”
夜天凌点头:“嗯。”
“那你怎戴在身上?”
夜天凌缓缓笑:“是母亲给孩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