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悠然笑问：“难道没有册后大典，
就不是你
妻子
？”
夜天凌道：“不
样。”
卿尘淡声道：“怎
不样？你是夜天
清墨乌亮，化做他眼中丝震动。他虽然直见不到殷皇后，却也知道殷皇后除名份上未得晋封之外，切吃穿用度皆保持先前皇后之例，不曾有分毫更改。既然有卿尘在，他倒并不担心母后会受委屈，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他沉思良久，唇边逸出丝极轻叹息，没再说什，只是终于转身举步离开致远殿。
晏奚走后，夜天凌没问卿尘刚才写什，也没有起身，扶着膝盖又坐会儿，方才慢慢站起来，只动，便暗中抽口冷气。
卿尘看他神色便明白怎回事儿，忙说：“快走走，活动下气血。”
夜天凌边抻着肩膀，边回头，忽然轻轻笑，深眸中满是戏谑意味。
卿尘有些脸红，低头又从睫毛下瞥他，终于忍不住又问，“好些？”
皇上，湛王求见殷娘娘，已经来快两个时辰。”
夜天凌皱眉，沉声只说句话：“让他回去。”
夜天凌即位后，加封太后为太皇太后，追封莲贵妃为和惠皇太后。天帝妃嫔中，除苏淑妃晋为皇太妃外，都依例送往千悯寺居住。殷皇后虽是正宫娘娘，却并没有受到尊封，如今迁居清泉宫，身份颇为尴尬。湛王回京后曾数次请见母后，却都未得准许，晏奚看皇上脸色，情知多说无益，正欲退下，卿尘却听到声音醒过来，“晏奚，慢着。”
晏奚躬身留步：“娘娘。”
卿尘垂眸思忖片刻，对夜天凌笑，赤足步下凤榻，站在案前写几个字，回头吩咐晏奚：“带给湛王。”
夜天凌血气在全身流转周天，那种酸麻感觉逐渐消退，笑着扬声吩咐道：“来人，掌灯！”
立刻便有两排绯衣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盏青玉缠金灯，步履轻巧，将寝殿中灯火点燃。
夜天凌转回卿尘身前，伸手试试她额头：“要不要再睡会儿？这几天养好精神，待到册后大典，天下人可都看着你呢。”
卿尘睡时出身汗，身上虽略微轻松些，却仍旧软软乏力，靠回凤榻之上，问道：“怎突然要举行什册后大典？这些日子要被那些女官折磨死。”
夜天凌指尖抚过她修长黛眉，淡笑道：“要昭告天下，你是妻子。”
晏奚迟疑地看向夜天凌，夜天凌下颌轻抬，他便取笺纸，退出含光宫，待进致远殿偏殿，便见湛王负手站在窗前。午后阳光穿窗落在他身上，耀得那身亲王常服上五爪云龙栩栩如飞，背在身后手稳持，清雅面容淡定。他平静地看着御苑中草木葳蕤，秀水碧流，似乎从晏奚走时便直这样站着，分毫未动。
听到脚步声，夜天湛回头看去，晏奚上前道：“王爷，皇上现在含光宫，恐怕时不会回来。”
尚未抬头，便感到道明锐目光落在身前，湛王温润如冰丝声音淡淡响起：“本王在这里等。”
晏奚抬眼看去，只见湛王已然重新看向窗外，眼前唯余背影挺拔。他将笺纸呈上，再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给王爷，请王爷过目。”
夜天湛意外地回身，接过笺纸展开，上面只写四个字：视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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