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慧眼中已隐见泪光,只是在人前强忍着,“不管伤得重不重,也得说声啊,这算怎回事儿?”
巩思呈张张嘴,所想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当时情况,因澈王事和凌王闹成僵局,王爷心里也是压着股傲气吧。巩思呈不由自主地叹息,百丈原那战,或者是他此生大错特错决定。不!他立刻又推翻这个想法,若是真做到绝,哪里还有现在昊帝?半途而废,终究导致今天这局面,他也深知湛王虽待他如从前,那件事却已是主从间无非逾越鸿沟。不过也没什可顾虑,身为谋士,原本就是这个境地,君主可以仁慈,谋士心里面总得是满腹阴谋计谋,若事败,固然身丧名裂,即便事成,也无非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下场,古来如此,又岂止今时?
定定神,他问宋德方
乎是扑上前去撑住他,他只低声说句“别慌”,就此不省人事。
好在卫宗平等久居高位,都是处变不乱稳重人,只是把闻声赶进来秦越吓得面无人色。众人先将夜天湛扶到软榻上,命人急传御医入府。
湛王府中顿时慌乱起来,今天卫嫣和朵霞公主都不在府中,靳慧闻讯带着侍女匆匆赶来烟波送爽斋,只见里外侍女内侍慌成团,站下皱眉道:“怎乱成这样,都没规矩?”
她掌管湛王府多年,素来受人尊重,虽说现在府中凡事都由卫嫣做主,但她开口,仍没人敢怠慢。大家都定神,个侍女说道:“王妃,王爷他……”话出口,忽然打住,当场就变脸色。她是叫惯靳慧做王妃,脱口喊出来,接着想起去年曾有几个侍女因此被卫嫣下令毒打之后逐出去府去,骇得说不出话来。
靳慧岂不知这缘由,但也不怪她。卫嫣那番狠辣手段王府上下多是既怕且恨,不过人人也都看得明白,虽说卫嫣处处咄咄逼人地压着靳慧,但在王爷那里却没有半点儿偏心意思,尤其还有小世子在,往后究竟怎样,谁也说不准。这两年下来,卫嫣刚入嫁时那股说不二势头日渐衰落,如今又有朵霞公主两妃并尊,她更是威风不复往日。
靳慧此时却哪有心情去想这些,只吩咐道:“秦越带人在外面伺候着,既知道王爷病,都安静点儿。还有,哪个要是敢乱传话,定不轻饶!”说罢急忙入内去看情形,不过片刻御医也赶到。
殷监正等见来竟是老御医令宋德方,不免意外,但也都顾不上细想,忙请到榻前诊脉。宋德方细细诊半晌,放下手沉思,过会儿问道:“王爷前些时候可是受过伤?”
他问这话时看是靳慧,靳慧却迷茫,从不知道有这事,卫宗平、殷监正等也都是毫不知情神态。却是巩思呈沉吟下,说道:“是,当初在百丈原,王爷为及时增援雁凉,曾亲自领兵阻击西突厥大军,受过伤。”
百丈原之战众人多少也都知情,但没人料想还有这番惊险。靳慧手指在绢帕间绞得白,声音微颤:“巩先生,这大事,怎从来都没听人提过?”
她平素性情温婉,极少严辞待人,眼下却很有责问意思。巩思呈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也不介怀,只是道:“夫人,那时王爷下严令,概不准将此事泄露出去,何况伤得不重,所以也就几个人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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