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略作思忖,大概明白她意思:“你是说将内廷所存丝绸送往西域,以此代替诸国索要财物?”
谁知卿尘却摇头:“若如此,匹丝绸就只是匹丝绸价钱,天朝即便是普通丝绸,旦西出葱岭也价比黄金,更何况是宫中上品,如果好处都让西域诸国占尽,有什意思?”她挽幅绛红如意妆金祥云束锦送到夜天凌面前,“你看,内廷司中这些丝绸都是外面罕有见精造贡缎,哪件送出去也价值不菲。”夜天凌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眉眼弯,露出他常见那种调皮模样:“想让这些丝绸翻上几倍利润,只是,要四哥你做次恶人。”
夜天凌道:“说来听听。”
卿尘将手中锦缎高高扯起,映着亮光细看那些繁美花纹,说两个字:“折俸。”
夜天凌顿,扬声失笑:“再加上追讨亏空,天下百官可真要骂尽朕无恩无情!”他虽这说着,神情却满不在乎。卿尘松手,温凉锦缎滑落在他手中:“那还有个更简单法子。”
夜天凌淡淡道:“是吗?”
卿尘双手搂着他腰,抬头瞬不瞬地望着他,“是。”
夜天凌眼中微冷光泽闪:“但若家事变成国事,就未必。”
卿尘牵他手:“要是解决呢?”
夜天凌道:“你可知那国书中写是什?”
新缎、梅州贡绢、华州云丝……应有尽有,无不是巧夺天工、美奂绝伦之物。
午后阳光透过长窗淡落在如云如雾轻纱垂锦上,明媚华丽与缥缈交织游荡,点点洒下浮动明光。殿中安静得连自己脚步都无声,丝锦铺垂殿廊层层深进,望不到尽头。
夜天凌走几步,忽然停住,身后声浅笑,有人从后面环住他。兰绡轻扬,卿尘身上那种熟悉水样清香便飘来身旁,他反手把她拽出来,“叫来就是要和捉迷藏?”
卿尘侧端详他:“好像四哥兴致不高,没有心情和玩。”
夜天凌道:“确实般。”
“哦?”夜天凌扬眉。
卿尘抬手到他面前,衣袖轻落,手腕上是那串紫晶串珠,颗颗晶石衬着她雪色肌肤,阳光下清透璀璨。夜天凌深眸微眯,握着那串珠将她手压下,“用不着。”
卿尘
卿尘道:“不知道国他是如何与西域诸国交涉。四哥,你看这内廷司里丝绸,历年来各地朝贡丝绸,再加上为你备下赏赐六宫妃嫔那些,足有几百万匹。”
夜天凌道:“那又如何?”
卿尘笑:“都赏吧,你舍不舍得?”
从见到她第天,对着她这样笑容,夜天凌总是有些无奈,薄唇微微抿:“又没有六宫妃嫔可赏,你若要,什不是你,何必还特地来问?”
卿尘眉梢轻挑:“只因这个事关国库,四哥,丝绸可也是银子啊!”
卿尘道:“是为西域国书吗?”
夜天凌伸手抚过她脸侧垂下缕秀:“你怎知道?”
卿尘道:“刚才去致远殿找你,听到你正和他们议事,就没进去。定是那国书让你心烦,对不对?”
夜天凌眸色深深,静看她会儿,“让心烦不是国事,是家事。”
卿尘眼底神情略滞,随即又轻松地微笑:“既然是家事,怎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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