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夜天凌颔道,“记得也曾有人上书弹劾,说他耗尽国库,买方安定,空博虚名。”
卿尘点头,若不是因为这种弹劾,她也不会去翻看夜天湛带回来国契。她深知他不是那种人,果然细究之下,被她现其中端倪。只是当时却也没有想到,这个现会用在今天,亲手与他博弈对峙。她心里蓦地就有股怅然滋味涌起,双眸子便轻轻垂下去。忽然间夜天凌放开那匹丝缎,伸手拍拍她脸颊:“知道,不说,走,看看你喜欢什样丝缎,们去挑匹。”
卿尘抬眸,却没有移动脚步:“四哥,你答应过话,现在还算吗?”
夜天凌似是能读懂她眼底每分情绪,片刻静默之后,他淡淡说道:“若只是家事,闹翻天也无妨,但只有点,不能误国。”
卿尘道:“你知道他不会。”
凤眸斜挑,瞅他:“逞强。”
夜天凌笑:“靠着列祖列宗保江山,不是本事,这点儿事不算什。他们既然想把国库掏空,那就自己去填吧,亏空那些填满三个国库也绰绰有余。正没有合适借口动亏空,他们便送上门来,如此甚好。”
卿尘道:“原来你已有打算,早知道就不费这心思,那这恶人你还做不做?”
夜天凌唇角笑意愈深:“既要查亏空,无恩无情已是在所难免,那就不差这点儿。说说吧,折俸之后又怎样?”
卿尘道:“通商。湛王与西域间国契约定,其中内容虽众所周知,却没有人真正明白。表面上看,他是承诺西域极大好处,但其实早已给天朝做周详打算。那国契之中,无论从细节到措辞,其重点就只在两个字,通商。”
夜天凌道:
夜天凌道:“朝与西域诸国直有商旅往来,怎此时又有通商之说?”
卿尘道:“四哥你也忽略呢,圣武十七年,朝因与西域关系恶化,曾颁下禁商严令,这道禁令如今仍在。只是十余年形势变化,中原与西域渐渐往来频繁,这几乎已经被人遗忘。如今在西陲边关,这禁令实际上变成关榷与商人之间种交易。那些商人只要奉上足够金银便可以西行出关,而他们所贩卖货物之中,最受限制便是丝绸。们天朝丝绸造坊都是官坊,多数只供内廷使用,民间不易多得,所以便格外贵重,西域诸国无不希求。湛王出使西域之前,曾在韦州、凉州、宁州等数处关榷恢复禁商令,从而加大与西域诸国谈判筹码,想这是他此行顺利得归重要原因。而且不知四哥你注意到没有,他在和西域诸国国契之中答应是天朝会‘让’诸国获得重资,而不是天朝要‘给’诸国重资,这就是重点。”
夜天凌掂量着手中沉甸甸寒丝,仔细回忆,“你这说,倒也想起来,当年确曾有这道禁令。你怎会知道这个?”
卿尘用指尖轻轻划着丝绸上细密花纹:“这道禁令副本,曾在烟波送爽斋中看到过,有关这道禁令利弊,湛王在很早之前便详细研究过。”
夜天凌眉梢动,卿尘坦然迎上他目光:“他本来是为天朝做件功不可没大事,可是他自西域出使归来,正逢天都生变,所以此事关键他便没有机会,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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