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卫宗平怔在当场,凤衍以种胜利者姿态欣赏着卫宗平每丝神情,十分惬意。不料卫宗平突然看着他仰大笑,花白胡子颤颤直抖,笑得凤衍略微恼怒:“你笑什!”
卫宗平好不容易止住笑,原本暗无精神眼中猛地生出丝精亮,俨然仍是往日与他分庭抗礼宰辅之臣
抬眼望,闲玉湖上风清云朗,碧荷连天。
是年秋,历经三朝宰相卫宗平因贪弊案获罪入狱,亲族门人皆受牵连。夜之间,四大仕族之卫氏阀门颓然崩塌,昔日朱门画堂,而今只余黄叶枯草,秋风瑟瑟。
大理寺刑牢,甬道深长,灯火昏瞑,勉强可以看到粗重牢栏之后,卫宗平囚服散,形容委顿,再不见权臣风光。
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牢房前。随着铁锁“咔啦啦”响声,引路牢子讨好地躬身下去,对身前人说道:“凤相请。”
凤衍锦衣玉带,负手踱入牢房,上下打量四周,面带笑容:“多日不见,卫相近来可好啊?”
麟台之议三天,每日例行朝会因此暂停,昊帝御驾亲至麟台,并由湛王率百官旁听参议。
钟鼓钦钦,韶乐宏扬,名士学子泱泱齐聚,鸿儒俊才举袖如云。千百之众,皆在鸿胪寺*员指引之下进退如仪,各陈己见。
湛王代百官上言,巧妙引导,指点经纬。昊帝虚位求贤,恩威并施。原本颇具火药味对立在这样暗牵明引之下,变成天朝开国以来前所未有场畅开言路、广纳谏议大朝会。
三天议论,各家之言百花齐放,异彩纷呈,不少颇具才华士子脱颖而出,崭露头角,即刻便获重用,在士林之中引起不小轰动。
鸿胪寺卿6迁临场而作《麟台赋》记此盛事,华赋文章,纸笔相传,天子威穆,维烈四方。
多年宿敌,眼前天壤之别境地,凤衍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卫宗平抬抬眼,并无激烈反应,不过冷笑下:“有劳凤相挂念。牢狱不祥之地,敢问凤相屈尊前来有何贵干?”
凤衍笑道:“这多年同僚共事,老夫是该来看看,何况刚刚得个消息,特地来告知卫相声。”
卫宗平道:“不知何事竟劳动凤相大驾?”
凤衍道:“今日中宫有旨,湛王妃私通宫闱,多行悖妄之事,废为庶人,千悯寺为尼。湛王领旨废妃,干脆得很啊!”
卫宗平眼角青筋猛跳,卫家最后丝希望破灭,连日后翻身机会也彻底丧失。这几日来。他在心中将这灭顶横祸反复琢磨,骤然就在此时想通件可怕事情——湛王显然不仅是知道殷皇后之死真正原因,而且,他已经与昊帝联手。
帝曜二年春,昊帝正式下诏重新修订科考例制,依据中枢六部所需,开六科取仕之路,废文试题制限定。
同月,诏令天下,广招贤才,并允许异族有识之士入朝为官。
天朝自此盛开明之风,更加亲融四域,在许多昏庸贪婪之臣因亏空而被纷纷淘汰出局同时,大批年轻有为臣子为中枢注入新鲜血液,朝堂之上,风气焕然新。
七月仲夏,湛王寿辰,宫中除例行丰厚赏赐之外,另比往年多卷御笔亲书。
夜天湛在烟波送爽斋展书而阅,上面是皇上峭拔有力笔迹——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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