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在孟津码头靠岸,鲁智深提根船上备好哨棒,就引着周大明等前往张老教头家。那先前来信上留有地址。
这已是晚秋天气,驿道上金黄树叶垂落,日光里面,随风飞着零星几片。大道两面麦田已经播种,但麦苗稍微漏出头来。望无尽广袤田野,可却是尽归城里高门大户所有。
将近西京洛阳,驿道越发宽,人也越发稠密,往来车马不绝。比之东京虽然要减免几分,但比起齐鲁州县来却不知要繁华出多少来。
干人正行着路,后面阵马铃响,夹着百十只马蹄,卷潮也似扑将来。鲁智深等人忙闪开边,早见路面上卷起丛黄尘,跃起几丈高,二三十骑马,抢过去。其中几个青年,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紧身绛色绣花锦袍,腰围金兜搭。哈哈朗笑,视左右狼狈躲避百姓路人为趣事。
鲁智深目送他们过去。只周大明在后面骂道:“这撮鸟,在西京脚下还耀武扬威,恁地得!直扑身尘土。”
“不瞒提辖,小人姓周,双名大明,因生高大,兄弟们都唤俺撑得住。俺们是济州梁山泊陆谦头领手下喽啰,此次前来河洛,乃是拜访家头领兄弟,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林教头。”
“当初家头领杀高坎那厮,亡命江湖,别多日……”
周大明对陆谦事迹耳熟能详,说道起来很是有种与有荣焉感觉,盖因为跟着如此位义气好汉,他那脸皮上也生光彩。周大明并不认为自己通来历,就会遭上罪过。这个花和尚不也是打死人逃避佛门吗?也不是安分良民。
鲁智深端着酒碗手也放下,“天,竟如此巧妙。”他花和尚在京东最好朋友就是林冲,当初听闻陆谦义杀高坎事迹后,心里不知道多懊悔,没能早日相见。却不想今日受他手下搭救。
周大明也是呆,不想眼前这大和尚与自家头领有如此渊源,真心是好人有好报。今日自己真真是救对人。可是再听这鲁提辖赶赴河洛因由,却是林教头犯官司。
鲁智深冷冷笑,“西京为朝堂重地,多少名臣高门世居于此。这儿豪门公子哥多着呢。”
“人又不比东京,那是天子脚下,规矩才是森严,倒更放开手脚。”
作为西军提辖,虽然只是个中下级军官,鲁智深见识却比周大明这种人强多。
等到行人来到张教头家门时,时间已经走到午后。
老教头看
周大明人是老实,但这老实却不意味着他就是个木头疙瘩。脑子只转就明,“莫不是高俅那厮做得鬼?”
“可不是那厮恶毒。差人做得套路,构陷那兄弟个劫财害命之罪,收进大牢当中。”鲁智深得到张老教头书信,就急忙赶来河洛,这陆上就遇到这通事情。
鲁智深面上挂着凶狠,浑身仿佛燃烧着圈火焰,像是要把周围空气都引燃。
周大明也没多说,速招呼喽啰快速行船,前往洛阳。其间与鲁智深说起陆谦上梁山后干事情,将那黄安、蒋磊、何涛等人授首,梁山好汉‘替天行道,除,bao安良’之事,道来,叫鲁智深听大呼畅快,长吐口吁气。
只可惜路上没有遇到那俩艄公,否则尽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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