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喜酒。这其间最感刺激是翠芝母亲。本来翠芝年纪也还不算大,她母亲其实用不着这样着急,但是翠芝最近有次竟想私自逃走,留下封信来,说要到上海去找事,幸而家里发觉得早,在火车站上把她截获,虽然在火车站上没看见有什人和她在起,她母亲还是相信她定是受人诱惑,所以自从出过这桩事情,她母亲更加急于要把她嫁出去,认为留她在家里迟早要出乱子。
最近有人替她做媒,说个秦家,是个土财主少爷,还有人说他是有嗜好。介绍人请客,翠芝无论如何不肯去,早就躲出去,也没想好上哪儿去。她觉得她目前处境,还只有她那表姊比较能够解,就想去找她表姊痛痛快快哭诉番。沈家大少奶奶跟翠芝倒是直很知己,就连翠芝和鹏解约,个是她表妹,个是她自己弟弟,她也并没有偏向着谁。因为在她简单头脑中,凡是她娘家人都是好,她弟弟当然是等好人。她表妹也错不,这事情定是有外人从中作祟。鹏解约后马上就娶窦文娴,那定就是窦文娴不好,处心积虑破坏他们感情,把鹏抢去。因此她对翠芝倒颇为同情。
这天翠芝到沉家来想对她表姊诉苦,没想到大少奶奶从来不出门人,倒刚巧出去,因为她公公停灵在庙里,她婆婆想起来说好久也没去看看,便买香烛纸钱要去磕个头,把小健也带着。就剩世钧个人在家,他看见翠芝就笑道:"哦,你家里知道你要上这儿来?刚才他们打电话来问,还告诉他们说不在这儿。"翠芝知道她母亲定是着急起来,在那儿到处找她。她自管自坐下来,问道:"表姊出去?"世钧道:"跟妈上庙里去。"翠芝道:"哦,伯母也不在家?"她看见桌上有本书,就随手翻看着,世钧见她那样子好象还预备坐会,便笑道:"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告诉你家里,说你来?"翠芝突然抬起头来道:"干什?"世钧倒怔怔,笑道:"不是,想伯母找你也许有什事情。"她又低下头去看书,道:"她不会有什事情。"
世钧听她口吻就有点明白,她定是和母亲呕气跑出来。翠芝这向直很不快乐,他早就看出来,但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很悲哀,而他绝对不希望人家问起他悲哀原因,所以推己及人,别人为什悲哀他也不想知道。说是同病相怜也可以,他觉得和她在起时候,比和别人作伴要舒服得多,至少用不着那样强颜欢笑。翠芝送他们那只狗,怯怯走上前来摇着尾巴,翠芝放下书给-抓痒痒,世钧便搭讪着笑道:"这狗落到们家里也够可怜,也没有花园,也没有人带-出去溜溜。"翠芝也没听见他说些什。世钧忽然看
见她眼眶里充满泪水,他便默然。还是翠芝打破这沉默,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去打网球?"世钧微笑道:"没有。你今天去不去?块去吧?"翠芝道:"打来打去也没有进步。"她说话声音倒很镇静,跟平常完全样,但是面说着话,眼泪就簌簌落下来,她别过脸去不耐烦地擦着,然而永远擦不干。世钧微笑着叫声"翠芝。"又道:"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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