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眼泪在飞。
21点45分,她混在群东南亚游客中走出地铁。雨水依然在下,她举着伞穿过国会
伦敦人打着黑伞从她身边走过,宛如福尔摩斯电影里出现过景象,不知贝克街离此有多远?穿过两条马路,总算找到学校留给她地址,是个专门接待外国留学生办公室,真正校园还在几十公里外。
现在早已过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空无人,打电话也无人接听。春雨绝望地看看夜空,雨丝穿过晃眼街灯,径直坠落到她眼睛里。可是,她哭不出来。
在门前踌躇几分钟,春雨低头离开这里。在街另头找到家地下商场,花五英镑把行李寄存。
商场里正好有家KFC,她匆匆解决晚餐,然后回到伦敦*雨底下。
现在要去哪里?
春雨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只能狠狠瞪他眼,低下头从他旁边绕过。
男生没有继续追赶,只是在她身后喊道:“喂,你眼睛真漂亮,叫龙舟!端午节赛龙舟龙舟。”
她本该愤怒地回头,却继续低着头向前奔去,从群老外中穿过,跑出候机楼。
快六点,又次面对伦敦天空,暮色笼罩大地,阴郁天空飘起雨丝。
机场外人和车熙熙攘攘,春雨有些头大。切都比想象中最坏情况还要坏,不会再有车来接她,只能自己坐机场大巴去学校。她拖着重重行李,好不容易找到大巴上车点,坐上去切尔西区车。
仰望远方模糊大楼,春雨忽然想起个地方。就像刻在脑中明信片,幅画面紧随着“伦敦”这个词浮出水面,那是飘满白雾泰晤士河水面,如镜微澜中倒映着座高高钟楼。
对,就是那个地方,她梦中几度出现英伦之钟。
春雨带着个小背包轻装上阵,撑着伞找到最近地铁车站——斯隆广场站。伦敦地铁虽然是世界上最古老,但感觉还是很方便,她很快找到大本钟所在方向,登上那节坐满蓝领阶层和外国移民列车。
列车在具有百年历史隧道里飞驰,车窗外黑暗地洞,还有玻璃上映出自己脸,让她想到荒村结局。
就这飞奔下去吧,直通向更深地底,那里是地狱第N层,或许高玄就在燃烧地下等着她…….
十几小时长途飞行,再加上,早已经让春雨困得不行。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玻璃上凉气透过发丝进入头皮。眼睛在半闭半睁间,外面切都变得模糊,机场高速路两边灯光,化做团团白雾。
不愿再回忆,无论是两个小时前还是半年前——梦里不知身是客,但愿只是场场恶梦,纠缠着这个可怜美丽女孩。此刻,她已在不列颠岛上,远远地离开家乡,分不清此时彼时,究竟在梦中从上海飞到伦敦,还是在伦敦做个关于上海旧梦?
格林尼治时间2005年5月27日晚上7点50分
在不知今夕是何夕恍惚中,大巴开进伦敦市区。饥饿感迫使春雨醒过来,只见车窗外道路上全是汽车,如乌龟般爬行在雨夜中。
终于,大巴停在切尔西区Wellington街。春雨下车后拿出把折叠伞,拖着行李茫然地寻找伦敦街道上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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