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苏醒感到非常奇怪，笛子不就是用来吹
吗？
“要从许多年前说起
。”老师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段话仿佛比他
生中说过全部语言还重要，“那年
只有二十多岁……在个夏天夜晚，走在条偏僻无人街上……”
老人显得越来越虚弱，接下来声音也越来越轻，含含糊糊，苏醒实在是听不清楚，只能听到几句零星片断：“血……他个字都没有说……笛子……得到……最后……不……不是！”
苏醒被吓大跳，老人声音突然高起来，那声音充满恐惧和痛苦，苏醒从来没有见过老师会如此地害怕。苏醒注意到老师目光先是紧盯着那支笛子，然后视线又移到他身后。
“看见……”老人喉咙里发出阵怪异声音，像是在呻吟，也像是在哀求。
支笛子。
他看到支笛子静静地躺在盒中——潘多拉魔盒里竟是支笛子？
旋即苏醒闻到有某种腐烂气味从盒子里释放出来。但这味道却让他有冒险冲动，于是他伸出手缓缓地拿起笛子。
当苏醒指尖刚触到笛子瞬间，就立刻感到丝寒意，通过笛子表面渗进他皮肤里。拿着笛子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他死死盯着笛子，足足端详好几分钟。这是支传统样式竹笛，大约有四十厘米长，笛管表面涂着棕黄色漆，笛孔之间镶嵌有紫红色丝线。膜孔上贴着层薄如蝉翼笛膜，看起来已经许多年没用过，略微有些松弛。
尽管它已经在盒子里寂静地躺许多年，但漆色依然鲜亮，在病房昏暗灯光下，发出某种奇特反光。苏醒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笛子表面，手感出人意料凉，那种光滑细腻感觉是普通笛子所没有，看起来像某位制笛名家珍品。不过，通常名家制作笛子都会留下落款和时间，但这支却没有。只在笛子最上端刻着两个行书汉字——“小枝”。
“什?”苏醒实在忍不住，他精神快崩溃。
几秒钟以后，从老人嘴里吐出四个字——
“夜半笛声。”
瞬间，苏醒打个寒颤，心里默默地念着刚才老人说四个字——夜半笛声？他低下头，再次端详着手中笛子，眼前立刻掠过许多东西，仿佛无数碎片，闪着星星点点光亮，钻进他脑子里。
过分
“小枝？”他轻声地念出来，大概这支笛子名字就叫“小枝”吧。他又紧皱着眉头想想，总觉得“小枝”二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却怎也记不起来。苏醒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病床上老师，难道让他谈之色变真是这支笛子吗？
老师浑浊目光忽然又有神，他吃力地仰着头看着那支笛子，嘴巴里喃喃地似乎要说些什。苏醒连忙把笛子放到老师眼前，让他看得更清楚些。同时，苏醒也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到老师嘴边，想要听清楚老师说话，也许这是老人生命中最后遗言。
“答应——”
苏醒终于听清老师话，他立刻点点头。从癌症病人喉咙里发出气息，直灌入他耳朵里，幸好苏醒不是用耳朵呼吸。
老师继续以微弱声音说：“千万，千万不能吹响这支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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