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又响起这句话,这是老师临死前警告,可老师为什不把它带进坟墓呢?现在,这支笛子已经不翼而飞。难道它有独立生命?自己会从盒子里飞走?
或者,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
张小盼还没有回家。
他失踪到现在已经将近四十八小时。尽管张名已经报警,但他还是找遍儿子可能去任何个地方。令他失望是,包括学校和同学们,没有个人见过他儿子。张小盼就像是泡沫样,被风吹到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名给远在日本前妻打电话,还没等他说完,前妻就在电话里劈头对他阵痛骂,然后就挂断电话。他不知道前妻会不会为儿子事情回来,但他宁愿那个女人永远留在日本。他们离婚已经三年,经过漫长官司,张小盼最后留在父亲身边。但儿子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他并不在乎照顾自己是父亲还是母亲,张名直对儿子冷漠感到忧虑,但他无能为力。这会是儿子失踪原因吗?他不知道。在张名十岁时候,他父亲就死,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清明节那天,他第次带儿子去给爷爷扫墓,张小盼在爷爷墓前却显得异常恐惧。
念着:笛子呢?最后,他想到个词:潘多拉。
苏醒终于想起什来,记忆让那只潘多拉魔盒浮出水面。他冲到只大柜子前,打开最底下柜门,他手在柜子里摸好会儿。谢天谢地,它还在。
那东西摸在手里感觉是那样特别,七年前那个夜晚仿佛又涌到眼前,鼻子里好像又闻到那股医院里特有气味。切都开始腐烂,除这只盒子。
他取出这只宝蓝色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时间在盒子上仿佛凝固,苏醒轻轻地抚摸着盒子表面,感觉那是个老人身体和灵魂部分,它应该随着那老人起走进坟墓。或者,盒子本身就是座坟墓。
张名不明白,儿子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为什会害怕呢?他脑子里浮现起三十年前父亲临死前那晚情景。父亲在不断地吐血,长年累月肺病早已让他奄奄息,他抓住儿子张名手,张名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父亲手是那样冰凉,那感觉就像是骷髅。那晚,父亲贴着张名耳朵说:“你还记得说过故事吗?”十岁张名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从他记事起父亲就不断地告诉他那个故事。父亲又咯出大口血,就连张名手上也沾上父亲鲜血,他恐惧万分地看着垂死父亲,他明白死神已经附在父亲身上,随时都会把他带走。父亲继续说:“笛声会把你带走,把你孩子带走,把你孩子孩子带走。”说完,父亲又吐出大口血,几乎喷到张名脸上,然后就断气。
“笛声会把你带走,把你孩子带走,把你孩子孩子带走。”张名永远不会忘记父亲死前话。现在,这个可怕预言成真。
他感到
现在,是打开坟墓时候。
潘多拉魔盒又次被打开,然而——
盒子是空。
苏醒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颤抖着捧起盒子。不,没有笛子,什都没有,盒子里空空如也,这只是只空盒子。
“千万,千万不能吹响这支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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