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经过南明高中门口,老田看着小超市说:“他终于回来。”
女儿明白老爸说“他”是谁——但担心
刹那间,风筝,断线。
就像只被子弹打中飞鸟,风筝急速地坠落下来,挂在很远路边树枝上。
风筝在枝头晃几下,落在田跃进身边,秋收也不敢去捡,低着头跑回小超市。
老田冷冷地看着少年背影,毫无疑问也认出他——五年前被杀害许碧真儿子。
“爸爸,你怎来?”
他立即向后跑去,抬手把风筝拉起来,小麦跟着路奔跑:“起来!起来!”
乘着阵东风,风筝迅速抬起,他在路放线同时,反复提拉给予风筝力量,直到风筝完全飘在风中,反过来给手中线以强劲力量。
小麦仰头看着风筝,那个神奇家伙,像只张开翅膀大鸟,飞翔在高高云端。仿佛回到很小很小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跟着爸爸妈妈来到郊外草地,看着风筝飞到很高很高空中,好像接下来他们就会把她也系在线上,放到远离生老病死等人间痛苦天国。
秋收把线交到小麦手中,让她也感受风力量——这根细细线上似有双无形大手,正在不断向上抽动,源源不断地施加无穷神力。她感觉自己在与天空对话,似乎能听到自己未来命运。
至少,在放风筝瞬间,田小麦感觉到幸福。
里拿着个巨大风筝。
两人相视笑,走出小超市,看着四周,确认没被其他人看到才跑向旁边荒野。
秋收选择块平地,放眼望去只有遍地野草,风筝是他自己做,用是店里废弃材料,上面还画着好看图案,有双漂亮大眼睛——他悄悄地对小麦说:“这是按照你眼睛画!”
“瞎说!”
小麦嗔怪声,却吃吃地笑起来,风筝上画还真有些像自己眼睛。
待到老警察走到女儿身边,小麦才胆怯地说出话来。
“今天,到这里派出所,继续调查你老师被杀害案情,顺便来看看你是否回家。”老田狠狠地瞪她眼,“看来你玩得很开心嘛。”
往常,小麦总是大胆地与父亲吵架,此刻却畏惧地低下头,跟着父亲回到路边。
辆警车停在那里,开车是小警察叶萧。
田小麦抓起书包坐进去,父亲沉默地坐在旁边,看着窗外五月原野。
最简单幸福。
长时间仰着脖子,好不容易才低下头来,小麦突然看到空地外马路边,站着个面色阴沉男人。
“爸爸!”
小麦松开手里线。
差不多同时,秋收也看到穿着警服田跃进,立即就认出他是谁,手中线盘也坠落到地上。
野地上风很大,正适合放风筝。少年让她抓住风筝,他自己抓住线盘,就在他要小麦放手时,小麦大声喊道:“秋收,们上次放风筝,你却突然跑,这次你还会跑吗?”
上次——已是遥远五年之前,他那次逃跑,让小麦付出沉重代价。
“不会!只要有你在,永远也不会逃跑!”
少年忘情地喊出来,却让小麦有些尴尬,她沉下脸说:“不要说这种话!”
就在秋收感到羞愧时,她却放开手中风筝,大叫道:“快点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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