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杨兵（3 / 5）

晚上，独自来到地下三层车库走圈，不断试着按下车钥匙遥控按钮，结果打开辆雷克萨斯GX460——天哪！末日礼物？最喜欢款SUV！

颤抖着拉开车门，坐在宽大舒适驾驶座上，想象郭小军坐在这辆大车里样子，简直就是无人驾驶！手忙脚乱好会儿，才弄清楚怎把车发动。这辆价值百多万四驱车，就算干几辈子保安都买不起进口车，现在成玩具——像个心仪已久女子，终于拜倒在脚下，温柔地叫唤：“主人，是您女奴，请让为您服务。”

命粮。怒不可遏，提起他迪奥西装领子，立时将他瘦弱小身板提到半空中。

几小时前，刚在地下层超市吊死条狗，就因为那条狗偷吃私藏德国香肠！

郭小军非但不求饶，反而骂道：“下辈子，你还是穷鬼！”

刹那间，摸出藏在裤腿里匕首，这是对付疯狗防身武器，没再跟他多说个字，就把匕首捅入他胸口。鲜血喷到脸上，丝毫不觉恐惧，反而有爽快感觉。浑身颤抖，那是激动与兴奋，脑子快要涨开，双手已不受自己控制，连续不断捅十几刀。并不可怜他，只可惜他那身迪奥。最后，在他脸上划几道，用匕首挑开他嘴角，让他变成个满脸污血只会笑傻逼。

当他躺在地上动不动，才感到深深恐惧，浑身变得冰凉，从皮肤直到骨髓。虽然这幕场景早在脑海中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真呈现在眼前，却不知所措——也许，十五年前爸杀死妈时，也是同样感受？

四楼更衣室以及门口都是监控死角。又悄悄爬上五楼更衣室，小心避开全部监控，将自己被鲜血浸透制服锁在箱子里。仔细清洗身体，确保没有留下血迹，又重新换上套新制服。至于杀人那把尖刀，被丢弃在电影院角落里。

但有样东西没有被丢掉——郭小军被杀过程中，他口袋里掉出把车钥匙，有雷克萨斯标志。逃跑前忍不住拿起这把钥匙，犹豫再三，还是将它擦干净藏在身上——这不是梦寐以求吗？真是白痴，都世界末日，还分什你？完全不需要杀人，也能得到把好车钥匙，哪怕是去地下四层尸体堆里去翻，保不准就有奔驰或凯迪拉克。

做过车库保安，对各种车辆非常熟悉，经常上汽车网站关注每款新车。两年前考取驾照，但穷得连轮胎都买不起，只能在汽车BBS里默默潜水，看车主们交流或炫耀。有时面对车库里那些好车，常有拉开车门百八十度转动方向盘冲动！曾经半夜里躲在监控死角，抚摸辆酷似《2012》里宾利车头，仿佛只有它能带逃出世界末日。

郭小军死后整天，穿着制服装模作样地调查凶手——如果办案警察就是凶手，那案子就永远也破不。

其实，不过是代替大家完成件心照不宣事，死个只会浪费资源而没有任何贡献恶心家伙，毫无疑问是对所有幸存者都有益事情，就算有人猜到是干也不会说出来。只有周旋那个死脑筋家伙，还在门心思要找到凶手，有时候觉得他单纯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