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按住自己发上缎带,傅侗文走向海浪方向:“带你看看大西洋。”
并不全因为这从天而至礼物,还有许多,有关于他所有,都在渗入她血液,流到心深处。她只剩个念头,如果她是他那个青梅竹马未婚妻,休说是去法兰西定居,就算让她去德意志称帝,她也绝不会受到诱惑,离开中国。
沈奚收好梳妆台上东西,还是戴不值钱小玩意,只是发带换个新样子。
房间外,傅侗文在走廊上等着她。
见她出来,他没问她关于珍珠事,她也没提。
两人走到公共甲板时,风很大。
她怔住。
他无事般,在安静中进行他穿衣步骤。沈奚出溜下床,抱起枕边准备好长裙:“去洗手间换,你接着穿,”跑入洗手间,她还在尽责地医嘱,“穿多些,有风雨。”
扇门,隔开两个人。
洗手间里有小小窗子,她将两手撑在上头,看海,脑海里都是他。
她想到,在纽约留学生里也能被分出两派来,派是惯性保守,但也会热情洋溢地用文字表达自己情感,另派直接许多,为摆脱掉落后、死板、保守东方人帽子,从肢体到语言,都会大胆表达感情。到大学还没有性爱经历会让个西方女孩子很沮丧,尤其来自法国和德国女孩子,她们会认为自己没有魅力,才没能享受到愉悦性爱。许多人也会讲述,在家里和仆人、司机,或者是和没有婚约男人之间种种。这些也感染到开放派留学生。
出衣裳声响。
她懊恼地将脸埋在枕头里。
听力忽然这好,是要人命。
傅侗文将长裤套上,也在看她。
这位小姐完全不清楚她在占用他枕头同时,并没有将她身体隐藏好,两条小腿都露在外面,沉在雪白棉被里。他知道,自己从这个角度去欣赏她很不道德,也不绅士。
露天地方,都是积水。
沈奚上去前,将脚腕上裙角打个结,用这个简单法子让长裙短三四寸,避免沾到积水。她直起腰,留意到狙击手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
她悄声问:“花不少钱请他吧?”如此尽忠职守。
傅侗文两手斜插在长裤口袋里,给狙击手打个眼色,让他离远些:“他和雇主在路上起过冲突,去问,才让给。所以花费并不高,毕竟船已经离岸,他需要在海上找到工作。”
海风骤起。
沈奚虽然是医学生,身体结构并不陌生,可心理上还是偏保守。她自认是保守派。
刚刚他只是穿好长裤,全被她看干净。
他坦然,倒显得她才像个登徒子。
沈奚懊恼不已,应该更镇定,不该用逃离姿态,要泰然处之,像个医生……又不是没见过尸体……等她换好丝绒长裙,离开洗手间,傅侗文已经不在。她走到梳妆台前,挑选耳饰,发现,多副新珍珠耳坠和项链。
不是赝品,是纯天然金色珍珠。
和个没名没分女孩子共处室这久,又是同床,是形势所迫,也是权宜之计。
可惜,人心是无法掌控,包括他自己。
“想不想去公共甲板?”他突然提议,“那里视野好。”
“可以去吗?”沈奚惊喜回头。
傅侗文还光着上半身,手里拎着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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