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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步子是军靴才能踩踏出来,傅侗文猜到来客是哪个,将头抬起来,隔着满是水雾眼镜片望眼落地钟,十点五十。
棉布帘子外哐地声,来人迈入门槛。
“人给站住,”傅侗文低声笑斥,“你嫂子在屋里,硬闯进来像什话?”
脚步声立刻止。果然还是他解小五爷,要没那句话,人已经闯进来。
傅侗文从枕边上把帕子拿,塞到她手里,低声说:“擦下。”
还好意思说出来。她踢他跪在床上膝盖,换来他笑。她用帕子拭拭上半身,低头穿好衣裳。再抬眼见他还低着头看着自己,无声地推搡他把。她把帕子塞回枕头下边,连鞋袜也都穿好,黑貂皮覆到凌乱被子上,顺手抄茶壶。
这才掀开布帘子,迈出去。
屋里光照到房门外头。
背脊挺直、军装加身男孩子对她羞涩地笑着,脸比她还红,搽胭脂似:“嫂子……是真不晓得,你和三哥能在书房里睡,见灯光在这里就糊涂,”言罢,赶紧跟句更客气,“这样冷天气,添火盆没有?可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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