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这只是对有利实话。那对不利实话呢?说是父亲和大哥让沈家灭门?这个就不要说吗?难道只挑对有利面,忘记对不利面?那又算什真实话?”
这倒问住谭庆项,他每每见两人要好,就会怕沈奚知道这件事:“……你若告诉她实情呢?她是个讲道理人,纵然时想不开,多给她点时间,总会明白。”
傅侗文自嘲地笑笑,咬着半截香烟,从自己腰后拿出手枪,放到牌桌上。
这是要做什?谭庆项愣愣。
他两指捏住香烟,从唇上取下:“如果沈奚知道真相,你以为她只会痛苦不堪、辗转难眠?她是要报仇人。不怕她迁怒,是怕她想报家仇,却横亘在其中。”
“和辜小姐达成协议,她会延迟婚期,寻个更好归宿。”
“沈奚知道吗?”
傅侗文摇摇头。
“你和沈奚讲讲原委,不用闹到分开地步,”谭庆项拽椅子,到他面前坐下,“你不要学,这人浪荡形骸,遇到女孩子也都是你情愿。你对沈奚不同。”
傅侗文不出声,沉默地抽烟。
岁月里:“庆项,们都老。”
七十古来稀,假设他身体健康,有幸能活到七十岁,到今日也即将走到半。他自知不是长命人,人生走到这年岁,折算出来,已经算是老人。
“你看能活几年?”他又问。
谭庆项不耐烦:“你要天天这样,明年就能入土。也落个轻松快活。”
“告诉句实话,”傅侗文问,“五年?还是三年?”
他勉力呼吸着。
胸口发闷,阵阵刺痛,可还是口口吸着烟。
“和她同床共枕数月,不敢同她真做夫妻,是要给她留后路,也是怕她有孩子,逼得不得不在这时候、在北京结婚。同她父亲相交颇深,如何能让他女儿在仇人面前下跪行礼,叫句父亲,叫句大伯?可若迟迟不结婚,以她爱心情,会如何想?她会认为对她虚情假意,日日猜忌,逃不过含恨分离下场;可若是真相大白,是让她去杀父亲,还是让父亲杀她?亦或是,帮她杀父亲?父子关系不存在公平,父亲能要命,却不能对他下手。”
谭庆项开始就是对,把她送去加利福尼亚是最好决定,可他没有;在船上,他情动之初,能听谭庆
“在认真和你谈,谈话是要有来有往,有问有答。”谭庆项催促他。
他笑笑,说:“你都是留过洋人,你应该最理解。们这群人,走路时,势必要让女孩子走在前头,出门也要为女孩子披上衣裳,呵护照顾,礼让女子是本分……谈恋爱,要先问人家愿不愿意,而分手,当然也要听人家主意,勉强不得。”
“并不想听这种场面话,”谭庆项反驳,“你对她说实话,不信她会走。倘若因为你两个吵架,谁都无法低头,来做和事佬。”
“实话?”傅侗文好似在笑,笑得却是自己
“你和辜小姐已经达成共识,不再结婚实话。”
谭庆项不愿和他讨论这话题,以沉默应对。
傅侗文默半晌,说:“沈小姐向提出分手。”
“你答应?”
他默认。
“为什?因为和辜幼薇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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