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仁却是怔:“你和傅侗文?”
“你给个地址,让人把请帖送过去,”沈奚说,“当初分别时你都是醉着,没来得及说句道别话……这些年很想念你们。”
她眼底泛红。
这番话是为缓和气氛,让顾义仁心软,让他犹豫,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不知怎地只想哭。
”
顾义仁离他最近,面对着面,隔着狭窄长桌,要真做什谁都拦不住,更不要说等在门外那七个人,根本来不及保护他。
傅侗文要她走,是怕她被牵连。或是绑架,或是刺杀,都很麻烦。
沈奚想到这里,马上摇头,笑着说:“雨太大,又不急着现在付账,会再去。”
他默几秒,低声说:“三哥话也不听?”
“刚刚让三爷把人都留在门外,他都没说什。世道这乱,他也没想要怀疑谁,”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在她手背上,沈奚低头笑着,想掩饰,“他把你们都当成他弟弟妹妹,虽大家往来少,可他把所有人都记在心里,也从不指望谁会有什回报。在傅家宅子里,们每个人写信,他都好好地收藏着,嘱下人捆扎好——”
她哽咽着,又说:“你以为三爷能言善辩,其实他是最不擅为自己辩白人。你来之前是没看到,他见到大家有多高兴……”
重重保护中傅侗文,并不是他想要过生活。
在这里暂卸下伪装他,才是他,可就是这样重重保护卸下,心才会更脆弱。沈奚两手压在自己眼睛上,泪止不住:“义仁,不要再伤他心……”
她佯装着笑:“嗯,今日不想听。”
这剪短对话,亲昵异常,在座人都嗅出不凡。
“义仁,”沈奚忽然看长桌对面人,“和三爷要订婚,在下月。”
“真啊?”婉风笑,“天啊,大喜讯啊。”
大家也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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