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并肩作战生死兄弟,多说无益。
语未,傅侗文再道:“但你今日行径出格,三爷作为过来人,不得不提醒你句:道不
“枪收起来。”他吩咐。
众人下枪,但都严阵以待,守着这三个人。
傅侗文坐正身子,看顾义仁:“你数年未见,未料竟是这样个开场。”
“今日是在忘恩负义,三爷要杀便杀,”顾义仁回视,“只是义仁不甘心,对三爷有两问,求三爷赐教。”
傅侗文点头,是让他问。
两把枪、把刀放到长桌上,四周空气完全凝固住。
从顾义仁来者不善、破坏气氛到沈奚提起订婚喜讯,哭着想要化解顾义仁对傅侗文误解,大家以为局面是向着好地方发展。可没人料到,顾义仁还带人和刀枪来……
顾义仁无话可说,他直盯着沈奚。
他始终都在留意傅侗文举动,只以为沈奚忽然说订婚消息,是想要化解自己对傅侗文冷漠。他以为沈奚每句话都像是发自肺腑,是好友叙旧,是在控诉他忘恩负义,是在试图挽回昔日感情,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甚至刚才他都生出动摇心思——
大家都想劝她,寻不到说辞。连隔壁桌和侍应生都在张望着这里。
来这个西餐厅都是社会上名流,是有身份、有教养人,即便是悲从中来,也仅止于双眸涌泪,悬而不落。
沈奚这种哭法,在这种场合是极少见。
“义仁……”她用手掌抹去眼泪,看向顾义仁。
顾义仁想要说话,位西装革履中年男人经过这里,仿佛在找着自己朋友,却忽然用右手按住顾义仁肩。黝黑枪口,抵在他脑后。
“昔日三爷教导要救国,可你如今眼看着军阀内战,却还在支持军阀,支持对德宣战……三爷,到底是为什?”
傅侗文不答。
他对远处观望餐厅老板招手,指指长桌。
老板立刻唤来侍应生,把他们刚才要蛋糕和咖啡送过来。傅侗文耐心地等着侍应生把东西放妥,才亲自把杯咖啡放到顾义仁面前,开口:“从辛亥g,m后,就不再过问政治上事。谈不上支持谁、反对谁,不过都是在做生意、做实业。”
这是傅侗文对外人惯有说辞,当年对自己弟弟也是这套,今日对顾义仁还是这句话。
可连她最后叫自己名字,看着自己,也是为指认给傅侗文人看。
沈奚眼底赤红着,泪还在,心里难过不减。
昔日挚友,今日刀枪相对……
傅侗文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着眼泪,低声取笑:“不是什大事,哭到这种程度,是让人看笑话。”
手帕被塞进她手里。
几乎是同时,邻桌两个年轻人发现情况有变,刚有掏刀枪动作,就被紧随而至六个人用枪口遥指着,示意他们坐下。毕竟是热血青年,和傅侗文身边这些常年跟随人比起来,无论是警觉性,还是心态全都相去甚远,他们被制住后,脸色大变,眼见着从苍白转为死灰。
“三爷。”为首男人低声唤他,感激地望眼沈奚。
傅侗文轻颔首。
有人开始给三个年轻人搜身。
有人对西餐厅老板打招呼,餐厅内客人都被礼貌搜身后,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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