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冥冥中天意。
“你不要乱动。”沈奚叮嘱着他。
她到傅二爷身边,让傅二爷放平苏磬,给苏磬检查着外伤,除被烫伤双手,都是轻伤。苏磬衣裳被火烧过,破烂焦黑,却运气好到没伤到皮肤头发。此刻,苏磬魂魄像也随着方才那斗离躯壳,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屋内个角落。那里什都没有。
“出去,这里交给你。”傅二爷低声道。
沈奚颔首。
傅侗文倚靠在太师椅下,牵动唇角,虚弱地笑着说:“三哥这身子……是负累。”
枪确实是空,就是要以防万。
今日能进徐园,全被傅侗文人下枪和刀,包括傅大爷。他明知傅大爷性情是宁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低头,怎会给他自尽机会?况且他傅侗文还留着点人性和孝心,并不想让母亲看到大儿子血溅当场,要大哥偿命,也要今日之后。
刚刚拿枪,也不过是画个死局,让母亲看清楚,自己绝不会放过大哥……
傅侗文安排好所有,独独没算到苏磬会在,也没算到她会顾念十几岁旧情。
傅大爷撞到拐角栏杆,匍匐在楼梯角落里。楼上个姨太太有经验,尖叫着指挥下人们用包房里棉被,团团裹住那团人形火影。很快,灭火。
楼下小厮们被叫上去,连毯子带人抬到楼,棉被打开,刺鼻烧灼味道让人心生恐惧。小年轻们都离得远远,年纪长全围上去。
外头乱着套,只有傅侗文留在门外七个男人纹丝不动,静观着所有人和事。
屋内。
楼下人喊着说“还有气,快送医院”,老夫人撑着口气终于呼出来,泪流满面地回头,望着另个倚靠在椅子旁小儿子,失魂。
傅二爷摸摸苏磬脸,起身,出门。
木门被傅侗文人关上。
“老二啊?”门外有老人声音问,“这是怎?”
傅二爷声音回说:“是个意外,方才老大性子急,教训们两个弟弟时,踢翻火炉子。您看在今天
刚刚只差步,他就要喊人进来,苏磬却动手。她动手,傅侗文反而不能喊人。
门打开,百来双眼睛都瞧着。
苏磬是个风尘出身妾,她敢对傅家长子动手,只有死路条。幸好,现在屋里都是自己人看到。只要他和二哥咬定和苏磬无关,老夫人受刺激,说话也不会有人愿意信。
傅侗文望眼转醒苏磬。
今夜大哥就算能被救活,也只好苟延残喘,挨着日夜煎熬,挣扎着等死。
沈奚跪在傅侗文身边,药片洒地,她观察着他状态,头脑清醒,眼泪却止不住地掉。这个玻璃瓶是她喝药小瓶子,不适合装药片,可傅侗文讨去后非要装他自己心脏药。她明明警告过他,这瓶子口径大,稍有不慎就要倒出许多。可他偏不听。
“你放松……”她帮他下枪。
傅侗文因为搏斗,握枪太紧,又因为心绞痛,用力过度,枪像黏在他手上。沈奚等他缓过两口气,才慢慢地把他根根手指轻扳开,拿出枪。
刚刚她想夺枪,傅侗文没给她。那刻起,她就猜到这把枪是空。
既然枪是空,那他定安排许多自己不知道事情:“下回你要做什,也要算好自己病。”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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