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拖鞋在石板地上急促耷拉着,直到远去。周君平复呼吸,慢慢地靠在廊边木栏上。他打开掌心,看着手里鸽子毛。质感柔顺,很是轻飘。他吹落手里毛,头跳跳地在发疼。大冬天,哪来鸽子。
大哥和嫂子,究竟在做些什。还是说,他们分别,在做什。
阎显而易见惊慌,周君又是笑:“大哥是对这些有兴趣吧,在德国也接触过些,看来们家男人,都喜欢研究这些呢。”他轻轻巧巧,又用极随意态度将这事给揭过去。周阎不动声色,那股子惊慌从他脸上沉回去,是点都看不出来。
见周君有心揭过,他也面色不改:“出去。”周君从位置上走出,刚步到门边,周阎又道:“明天你出去请杨小姐看场电影。”周君身体顿,头也不回地只答道:“不去。”周阎怒:“你怎不能去!”周君回身指着自己脸:“养伤,你没看见脸伤,也打得下来?”
他忿忿不平,知道大哥对他严厉惯。知道是回事,受不受得又是回事。大嫂好歹还问句,他大哥倒好,劈头盖脸就是巴掌。如果他真从家里偷东西给雍晋,他且受得住这巴掌,偏生他没有,周少爷简直冤枉死。
再想到偷鼻烟壶,那不知是不是故意收在里头机密文件。个周阎,位雍晋,都同耍猴似对他,他欠这两人什!
周阎端坐在那头,仍然冷硬道:“要是二姨还在,也不想管你。”周君被说得伤心,他瞪着眼反驳:“要是娘在,你看她骂不骂你,分明是你生意连累到。”周阎见他顶嘴,怒道:“说是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男人,关生意什事!”
周君掀开自己衣袖,让周阎看自己手伤:“喜欢男人也要不命,你生意要命啊!那艾伦是不是卖鸦片给你,他昨天把抓去,要给打d品,还拿枪打……”
话还没说完,周阎猛拍桌面,煤油灯被震下去,惊天响。周阎双眼赤红,面色勃然:“你说他对你做什?!”周君被吓得瑟缩下,气势下就弱。到底是面对从小到大都惧畏大哥,刚刚那股子因委屈而生勇气全跑光,他闭紧嘴,装死。
周阎火却没消,大发雷霆,他把桌面上东西股恼推下去,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周君又往后退几步,恨不得贴到门板上。只见周阎背着手在房中走几步,忽地盯住他:“你……你带你嫂子去香港住段时间。”
怎个两个都让他走,周君梗着脖子:“别说,嫂子肯定不同意。”周阎也不知怎,脸色下白,捂着腹部弯下腰,像是突然疼极模样。周君有心上前,却被周阎喝住。大哥似极其不耐道:“滚,给滚。”周君看大哥几眼,咬牙转身跑出书房。他要找嫂子,只有嫂子才能制住大哥。
他路跑进大厅,问旁人嫂子在哪。有人说夫人在后院采花。周君马不停蹄赶道后院,却见嫂子立在廊下喂鸽子。不知哪来几只鸽子,不怕人,三两只停在石板上。周君来就全惊飞,扑腾扑腾地,落好些灰羽。周君三言两语将事说,嫂子果然急,提着旗袍就往书房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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