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他听说山长要给那人说媒,说姑娘恰是他表姐。他不禁想起来,那人当年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不肯成婚。不管他怎样暗中打听,听到都只是那人无故不肯成婚。到底为什……难道,因为那人不喜欢女子?他不由大胆地猜测。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他便精神陡长、激动难平。
他来到藏书阁旁,看到温仲南送点心进去,听到他们对话,看到温仲南离去,最后暮色满阁里,只有那人。
鬼使神差地,他推开藏书阁门,无声跨进去。
这去,便是沉沦到底。
太白楼上灯火通明,笑语不绝,杏花春酿斟满杯又满盏,人人面上都是喜意。
他熏得双眉紧皱、面色冰冷。强忍着经过前院,到小倌院落,也没好多少,依然浮着脂粉气,他不由把覆面巾子拉得更紧些。
他付钱,让小倌和龟奴上演场春宫。眼看两个男人赤条条抱在起,他果然心生厌恶。再看下去,但见小倌扭腰摆臀、做尽媚态,龟奴满脸*笑、粗话连连,更觉不堪入目。及至放浪交合,尖叫嘶吼,又哭又笑,他顿觉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没等结束便起身下楼。
好,自己肯定不好男风。且舒口气,他又陷入思索,那自己对那人到底是……闪过那人模样,心头便是动。若换做是自己和那人……若是那人褪衣物,红着脸看着自己,任凭自己……他顿时血往上涌,气息急促,浑身燥热难耐,欲望勃发,半天都下不去。
他惊呆。这是什缘故?他决定再去趟青楼,重新引起厌恶,便断自己胡思乱想。看到小倌交合,他果然又皱起眉,但只要联想到那人半分,便要面热心跳,欲火不熄。他看着眼前春宫,脑中却尽是自己和那人缠绵光景。
旁伺候老鸨见他出手阔绰,却只看,不点人,猜到他有洁癖,讨好地提议道:“公子若是喜欢,何不挑个人陪伴,此间滋味可是销魂得紧……们这有干净孩子,没陪过客人……”
春试早已放榜,殿试也已结束,兰晖书院十名学子中进士,由地方官吏主持,在太白楼设下宴席,既是谢师,也是庆贺三年来在书院学有所成,得以高中。
官老爷说些恭喜客气话,又祝酒,没多久就离席
他听,便把数额大那张银票收回,换成较小张。
老鸨懊悔得轻抽自己个嘴巴,忙道:“妾身多嘴!公子勿要生气……妾身给公子赔不是……”立即叫来名龟奴。龟奴满面笑容地在旁给他指点解说,这步是何意,那着是为甚,如何减少受伤,如何彼此愉悦……以求他观看尽兴。
他上青楼两趟,本想除去荒唐念头,谁知对那人绮念更深。想着那人,有时竟到自渎地步。藏着这种念头,烦恼不堪,却无法可解。三年里梦到那人几十回,其中与那人亲热不下十回,甚至有两回梦见自己成亲,对象正是那人。
他觉得自己像着魔。明明连女子都没有亲近过,却对个男子日夜牵思,神魂颠倒。
转眼三年,等离书院,见不着那人,或许就不用再受这折磨……可是心里,却阵痛苦迷茫。此事无人可说与,那人自然也毫不知情。如果那人肯多看他眼,对他笑笑,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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