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嫦娥下九重,凄凄冷落广寒宫——”那花旦唱功极佳,扮相也甚美,婉婉曲曲地吟来,仿佛能牵人心肝。此时,却听隔间另头处传来声音:“这蔺玉兰果真非同般,毋怪招惹徐氏和秦氏两个贵公子,为他争锋吃醋。”
底下人声嗡嗡,那两人想是喝酒,嗓门儿也是不小:“诶,先前听说是为勾栏院花魁,再说,那徐探花不是偏爱红妆,什时候包起相公?”
“陈兄,这红颜蓝颜又有何区别,任是朵后庭花,呵,谁人不想摘下来……”
他二人你言句,原先还说道那台上蔺玉兰貌胜女子,到后来提
里清清冷冷,他出去转上转,沾点人气也好。于是,到晚上,徐栖鹤披着鹤氅,挽着坐进大轿子里,带两个小僮和徐府护卫,便去京中最繁荣那几条街。
兴隆寺位在京城北巷,高宗晚年笃信佛法,养大批僧人,这兴隆寺也是在当时所建。常人皆说寺庙乃是佛门净地,可这兴隆寺左右两条长街却是繁荣市井,中间条黑水流过,河上舟舫多如天上星阙,沿河挂着两排明明盏盏灯笼,大街上人声鼎沸,庙门口更是比肩叠踵。想,这辈子,还是头次瞧见这多人。
自幼长在汴州,有时也能出府走走,那儿街道不如京城繁盛,也没有这里人多,可圈看下来便发觉,这天下市井,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这上京到底是天子脚下,来来往往不少是衣着光鲜富贵门户。
方是这想,就见个鲜衣公子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过,前后足有十几人为他开路,当是哪个权贵,徐栖鹤看穿心思,便说:“这京中,越是在高位,就越是谨慎,任是四家子弟出门在外也谨记不得随意,bao露身份,免得行之有岔,教宗族蒙羞。”他玉扇张,纵是身素色单衣,也比方才那五色鲜衣公子强上无数倍。再看他嘴角含笑,温润如玉,转眼便招惹无数男女目光。
“那三喜明白,”说,“鹤郎这句话意思是,个人越是张扬,便越是缺乏些什,是也不是?”
他用玉扇轻点下脑袋,道:“孺子可教也。”
徐栖鹤带着去河川边上家酒楼,那掌柜见他便亲自迎来,恭敬地拱拱手叫声“三少爷”,接着就命人安排雅间上座。徐栖鹤想是常来此处,入座便有人在香炉里添他惯用梨花熏香。
“这家楼外楼说来也是徐氏产业,徐家在京中有二十几处门铺,其他庄子都在外省,有些挂在其他人名头下,平时都是张袁来打理。”张袁就是徐府大总管,人自然是十分能干。
这座楼外楼分作两层,下层多是写读书人和普通富人,而这二层雅间多是门阀权贵。们坐着位置极好,往外头看见到河上风光,往里瞧便是楼大堂戏台,正是个避开人流,看热闹好地方。们坐会儿,就有小二端着玉盘过来,那上头有十几个小碟子装着精致点心,是让来客先解馋。挑几个,徐栖鹤便同样样地说起它们来历,听得直称奇,实不知这几样吃食,还有这大学问在里头。
少顷,那戏台上便有戏子登台,演是《百花亭》,便是俗称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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