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千方百计地想要记住他影子,可忽然之间,发觉到,就如头次见到他时那样,留住仅仅是个回眸,它就像是水中明月,看似美好,任是怎捞,都捞不得。
天总是要亮,这明月就算还会再来,也终是要消逝。让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别人,其实,正是陆青苏自己。
蓦地回神,看看他:“陆……陆管事。”似是见心神不宁,他眼里流露出抹忧色,说:“少君可是身子有恙?”
摇摇头,只淡淡地应:“前阵子感染风寒,已经好多。”刚历经潮期事,他想是不会不知,这风寒说,也不过是让不尴尬罢。他素来体贴,也并未多问,便道:“若是无事,陆管事……便去忙罢。”
陆青苏似是微微顿,攥紧双手,指甲嵌进掌心,那个疼,让脑子也清醒许多。正欲转身时,陆青苏却叫住:“少君,且慢。”
他走过来,瞧见他眼里闪过挣扎,但还是豁出去样,接着从袖子里拿出样东西。那是个玉簪子。
将它接来看,那根翠玉簪子并没有什雕花,只有末尾画只玉蝶,不奢不娇,只教人想到岁月静好,韶华安稳。
虽说楔尻相合,可谁又知道,万你那夫君会不会是个多情种子,到时候外头人分你宠爱,抢在你前头生个楔尻。你说说,这徐家千金娉你嫁过去,到底有何用啊?”
“姑姑再告诉你件事儿——”姑姑将下巴轻轻勾,“男人啊,你把他伺候舒服,他就会疼你、爱你时。可记住,别把这心给搭进去,若不然,以后疼,还不是你自个儿。”
到月底,这院子里树叶总算落尽。
虽是在二房调养,好歹也是个自由身,府邸里院子,自然是哪处都去得。
碧玉陪着才逛会儿,冷风吹过来,轻轻打声喷嚏。她便说:“少君,奴婢回去给您多拿件衣服。”
“此物……是在阳溯时瞧见买下。”陆青苏好似魔怔样,轻道,“觉得,它很适合你。”
望着它,心中百感交杂,却独独没有欣喜和感动。陆青苏脸上笑意渐褪,聪明如他,想是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片刻后,将它缓缓地递出去:“这簪子,很好看。”脸上微微莞尔,轻道:“陆管事可赠给有缘人,想必,他定会喜欢。”
话已至此,陆青苏自然就明白。他握紧那根簪子,静半晌,再抬眼时已经恢复平静,点波动都没有。只看,他福福身,恭敬道:“那就,承少君吉言。”
这时候,碧玉已经拿着衣服跑回来。陆管事就退几步,同告辞。
轻颔首,她就扭头跑回去。可当转身,却见到个好阵子没见人。
陆青苏站在长廊尽头,他今日穿着那身初见他时褐黄衫,人仍旧是儒雅沉静。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时,他亦是沉默地望着。没想到,这转眼,月就过去。
他朝走过来,直到站在眼前。那双眼温润如水,夏时如清风,秋日里就似暖玉,他开口,轻道:“少君。”
同他阵子没见,不过是三十几个日子,却给种恍若隔世错觉。就好像,他虽在眼前,们却依然相隔千里。
“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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