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来看，却是个下下签。默念着签文上
字：“月色暗朦胧，登舟待便风，月尊相轮出，高山千万重……”
彼时，仆妇正扶着姜氏起来，后头突然传来
声：“华阳夫人。”
们回头觑，就见个盛装老妇携着女眷而来。姜氏见到她，便咧嘴迎上去：“原来是孙郡君。”
在朝，四品以上文武官之母封为郡君，三品以上则封为郡夫人。那老妇和姜氏看来应当是旧识，只看姜氏执着她手，亲热道：“今个儿可真是巧
，竟在此处碰见你。先前听闻你身子略有不适，正巧，那儿刚得几根老参，稍后命人跟你送去。”
“哎，可不敢叫你麻烦——”
三月，春暖花开。
身子已经好许多，姜氏有意带着徐栖鹤去兴隆寺小住三日，是因家中祸事连连，想去念佛祈福，二是让徐栖鹤出门去走走，好去去病气。这行，徐栖鹤执意要带着：“你在家里，闷也是闷着，不如跟们齐去散散心。”
虽是多事之秋，徐氏到底还是京中高门，们到兴隆寺，就有方丈大弟子前来亲迎，先领着们去后院。这后院厢房分作两处，西苑为寻常香客和普通弟子居住，东苑则是接待达官贵人地方。虽说是佛门净地，放眼看去，这院子亦是假山好水不尽，连个扫地送水小僧都比旁人端正。
此次出行，因是在寺庙里，姜氏只带个贴身伺候婢女，其余都是僮仆。和徐栖鹤同住屋，这三日里头，自然是由亲自照料他起居。
这回难得出游，徐栖鹤也开朗许多，在去前殿路上，就同说起许多兴隆寺典故：“兴隆寺兴建于高宗时期，动用上千工匠和数万名工人，耗时近十年方落成。”他指着那些雕柱，说，“莫小看这几根柱子，这上头刻小字，都是西土传来梵文，里头包含上百篇佛门经文。”
“老夫人何须如此见外，这些都是应当。”姜氏眼尖，眼就瞅见挽着老夫人少女，“这位是——”
孙郡夫人便顺势将人推到前头，笑语晏晏地道：“这就是老身府上小九儿，今年刚十五，老身这
多孙女，就她最是文静贴心，老身都舍不得为她说亲。”那九娘子听，娇嗔唤：“祖母——”
姜氏打量着那九娘子，好似极喜
们来到佛殿，便看无数人流往来，香火鼎盛。到底是第次来，就见这大殿修葺得金碧辉煌，前方有三座如来金身供信徒参拜。看脸讶异，徐栖鹤微笑着说：“这兴隆寺里头还有个金佛殿，里面供奉着七七四十九个大大小小佛祖金像，由佛门八十罗汉负责监守。”
姜氏从前方瞧过来，徐栖鹤才挽着手，道：“走罢，别让母亲久等。”
们走到前头，僧人过来，便问他要六支香。佛门规矩中，三炷香是为自己，六炷香则是为父母丈夫子女祈福。
点燃香火，高举作揖，姜氏亦命人烧十三炷高香，之后徐栖鹤和她起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念之后，方摊开手掌伏地而拜。听旁人道，兴隆寺签极是灵验，便随人去求个签，此时此刻，心无波澜，所问也不过自身事。
求得签之后，就递给僧人，没等多久，他就拿着个签文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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