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亭站起来,走到栏边。他望着这繁花盛开园子,心中却想起当年。他丝毫不怀疑,徐璎珞说那些话其实并无恶意。个孩子自幼被迫和生娘分离,父亲哪怕是再好,也无暇顾全她。人各有命,比起许多人,徐璎珞命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她未尝不知,许是人就是如此,便是知道对方疼爱自己,方更肆无忌惮。
正是愁烦之际,就听下人齐唤声:“三爷。”
沈敬亭闻声回首,就见个披着鹤氅男子踩着地落花,款款而来。论起模样,人人都道二爷风流,然而徐家这低调三爷却丝毫不逊他二哥。只看他容貌秀美,气质出尘,确实是个芝兰玉树翩翩公子。
沈敬亭见到来人,亦不由抿唇笑,唤道:“鹤郎。”
只看徐栖鹤气色红润,步伐稳健,目光有神:“原来
见徐璎珞不答腔,李鸿向来不知道怎哄别人,踌躇会儿,便走过去小声问:“表姐,难不成……你还真想当太子侧妃?”
徐璎珞闻言,转过来。世子眨眨眼,冷不防地就被掐住脸:“哎疼疼疼……”徐璎珞放,世子两眼湿润地揉着脸,退好几步说:“你怎乱掐人啊!”
徐璎珞却仰着脸笑:“傻鸿鸿,要不姐姐委屈些,嫁给你这个傻蛋好。”
李鸿大惊失色:“不要啊!”
“——你!你给站住!”
下来,胳膊撞她下:“你又和表舅吵架?”
徐璎珞对着火光,别着眼静默不语。李鸿叹声:“唉,你又这是何苦呢?”
愣是李鸿都能看出来,这父女二人分明心系彼此,却奇怪地总是话不投机,动不动就拌嘴。
少年问:“所以你究竟,跟表舅吵什?”
听徐璎珞说完之后,李鸿便瞪大眼:“这种大逆不道话,你居然敢说得出口?”
这厢少年无猜,另头,沈敬亭向小姐院子里下人,问到那日发生事情。老爷和小姐吵架,闹出这大动静,院子丫头都听见。
“小姐之后还说什?”凉亭里,男子放下杯子。
那丫鬟低头道:“后来小姐没再说什话,侯爷气得摔门出去,小姐个夜里,都没睡好。”
想道徐长风整夜辗转反侧,沈敬亭不禁叹:“也算是父女连心。”又吩咐道,“这些话都不许传出去,不想再从其他人嘴里听见。”
“是。”
徐璎珞脸色挣扎下,心烦地站起来踱到窗边:“说错什,他就是偏心!他急着把想许配出去,难道不是怕万真嫁给太子,他儿子就不能嫁?”
李鸿慌忙地追过去,“嘘”好几声,然后用种匪夷所思目光打量着徐璎珞,喃喃道:“你还说表舅不疼你,这句话要是搁在父王那儿,早就被活活打死。”
徐璎珞瞪他眼,扭过去不理他。
李鸿挠挠脸,轻叹道:“虽然是不知道你们是怎吵起来,可你确实不该故意说这样话来气表舅。”
伤人千,损己八百,到头来,两个人都不好受。这种浅显易明道理,徐璎珞不可能不知,可就像徐长风所言,她并非不明白父亲难处,但是,她心中也难免对他有怨。这个心结日不解,他们父女之间关系,就不可能回到最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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