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嗤笑
声，眼中毫无笑意。你那双暗红色
眼睛里从中读出尖锐嘲弄——这不奇怪，恶魔嘲笑切憎恨切——可又不止嘲笑。你脑中灵光闪，忽然意识到那看起来像什
。
是那种你父亲发现你在吃糖时神情，是杂货店门口老太太看着青少年吸食大麻时神情。在你们对视那个短暂瞬间里，这恶魔脸几乎是严厉。你惊奇地看着177，仿佛看见只食尸鬼走进礼拜堂。
下刻177垂下眼睛，像是失去兴趣，又或者只是不想跟你起冲突。你等它继续说点什，它什都不再说。分钟空白等待后，你离开浴室。
上午你去收容所，像往常样干义工活儿。你谢绝收容所午餐，回来看177，食盆没被动过。下午你又做些杂七杂八事情，踩着夕阳归来，你打开浴室门，食盆还是毫无动静，有苍蝇在上面盘旋，你赶走它，觉得自己该检查下纱窗。
177坐在浴缸另边，手肘上增加灼伤，看来它已经尝试过攻击浴室窗。它锁链相对宽松，能在整个浴室与卫生间内活动，但也仅限于此。你住所到处都是自己刻上小小祷文，如果这个小镇沦陷，这儿能抵抗恶魔杂兵起码三天——你知道这事发生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只是出于习惯。
不在焉地思考工厂到底要如何还原这种死尸样弹性。与地狱全面开战几十年来，科技真是以种奇怪方式飞速进步啊。它们在食盆里泡开，看上去像刚挖下来样“新鲜”，你拿着食盆走进浴室，177头抬起来。
177看上去可没你那心境平和，它眉头皱起来，盯着你手上食盆看。你把食盆放在浴缸前瓷砖上，后退几步，看它吃不吃。
它好像没什兴趣样子。
没兴趣是个保守说法，你在恶魔脸上看到明晃晃厌恶。它盯着食盆，像猫盯着橘子皮。你在犹豫要不要出去，方面，不被人旁观可能有助于它进食，另方面，你不太希望它把食盆打翻，把饲料扔满整个浴室。味道大东西容易染在毛巾上，洗起来麻烦。
“这是，什？”177说。
混血恶魔身上已经看不到流血伤口，昨天大片大片青紫几乎全数消退，不过它手肘上灼伤会在接下来几天里持续疼痛，自作自受。你收拾掉那个食盆，打开换气扇和大灯，戴上橡胶手套，脱掉鞋走进浴缸当中。177往你相反方向退点，当你试着掰开它膝盖，它企图踢你。
那它会说话，你想。混血种里能听懂人话与听不懂对半开，能说通用语再对半。它声音沙哑缓慢，听上去不像初学者生涩学舌，倒像很久没说话后重新开口，或者只是声带还没从昨天过载中恢复过来。
“食物。”你说。
177瞪着你，这又和昨天怒目而视不太样。之前是愤恨与威吓，现在则是某种……说不好。它看看食盆，嘴角扭曲下。
“你是个神父？”它说。
你不明白它说这个干什。你穿着标准法袍，你戴着十字架和玫瑰念珠，你能使用祷言，别人还叫你神父，你不是神父还能是什呢？可177眯着眼睛，看上去在质疑什，于是你耐心地回答：“
是个神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